祁夜看著他們兩人自顧自的吵起來,倒是彎了彎嘴角。
“你就……”突然,宋墨染不說話了。
血鳶心裏咯噔了一下,心中那根弦再次緊繃了起來。
祁夜和血鳶一同向她看去,隻見她臉色白的嚇人,手撫上腹部,祁夜感覺衣袖被她攥得更緊。
“肚子……好痛……”
宋墨染的聲音不可抑製的變得顫抖起來,她從未有過這麼怕,怕失去一樣東西。
祁夜立刻打橫抱起她,驟起的眉頭也說明了他此刻的著急。
“師父怎麼辦?”宋墨染拽著祁夜的袖子顫著聲問道。
“放鬆,別緊張,不會有事的。”祁夜在她耳邊輕聲安慰著,殊不知他和血鳶兩人早已將腳下的速度提到了極致。
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宋羽涵在遠處的亭中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不加掩飾。收起笑容,轉身向鳳離淵問道:“離淵哥哥,你記得你師叔的這個徒兒嗎?”
聞聲,半晌才聽到鳳離淵幽幽的反問道:“我應該認識嗎?”
“嗬嗬,離淵哥哥就隻要記住羽涵一個人就可以了。”宋羽涵故作撒嬌地依偎進他懷裏,而沒有注意到鳳離淵那越複深邃的眸光,以及隱在袖子下已被握的青筋暴露的拳頭。
當祁夜一行人趕回別院時,可把鬼醫那老頭嚇得不輕,氣急敗壞的對祁夜道:“怎麼會早了一個月,天呐,依她這麼瘦弱的身軀,那麼窄的盆骨,本來還想說可以再調理調理,現在……”
聞言,祁夜和血鳶的眉頭一下子深深皺起,鬼醫不是一般平庸之醫,何況祁夜也早有察覺。
產房內,當一波接一波的陣痛來臨時,宋墨染在心裏大罵鳳離淵,罵他還不回來,罵他不負責任,罵他如此狠心丟下她一個人生產,完全沒有一個肇事者的自覺!等他回來一定要告訴他,生孩子真的很痛,她再也不要生第二胎了。
不過宋墨染似乎沒機會去想第二胎的事了,在她痛得就連呼吸都要忘卻的時候,年邁的穩婆顫顫巍巍地告訴在房外等著的兩個臉上盡是焦急情緒的男子……難產。
血鳶和祁夜對視一眼,不顧穩婆的阻止,徑直疾步走向房間內。
那兩個個意氣風發的男子,此時臉上也滿是冷汗,血鳶的臉色甚至比她還要白,那雙清亮如血的血眸中,此時有些氤氳朦朧,似有欲掩難掩的淚光。他比她還要緊張,他握著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手心裏滿是冷汗。
當穩婆用她那幾乎快哭出來的聲音叫宋墨染“用力”的時候,她已經幾乎沒有任何力氣可使了。痛楚,巨大的痛楚已經折磨了她近五個時辰,實在是沒有丁點力氣了。
她漸漸地快睜不開眼睛,祁夜一向溫和清潤的聲音在這時也變得微顫起來,在她耳邊說著:“墨染,勇敢一點。”源源不斷的內力順著手心輸入她體內,護住她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