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秦林就直接灌了一瓶酒。
這豪邁的漢子還是他那個愛臉紅的秦林麼???
周至言看得眨了眨眼,秦林的酒量可沒有他這氣勢強大,不然當時也不會喝醉讓他拖回宿舍,要真比起來,他的酒量還不如周至言呢。
蔣沉鋒看秦林喝得那麼爽快,難得笑了笑。
眾人才意識到他的確對同性之間的愛情並不反感,在2007年還沒有如2017年這樣,萌腐的一大堆,在許多人眼裏這是病,像瘟疫一樣令人厭惡。
易碎倒是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蔣沉鋒這個淡定的態度還是讓人疑惑,如果說隻有周至言和秦林這一對,周至言早就宣布了有個心理準備時間他這麼淡定還差不多,可.......這裏不止一對啊。
易碎不相信蔣沉鋒這塊老薑會看不出來他和周嵐是一對,易碎一向不管誰在場對周嵐都是一如既往,就連在易老師麵前也是如此,這麼明顯的態度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了。
蔣沉鋒總不會是老眼昏花。
再說,除了他們這兩對有實質名義的,這還有一對玩了大半天你猜我猜曖昧遊戲的假情侶呢。
陳樓他們回來的時候,易碎還開了他們玩笑的。
這裏有他教過的三個學生,而且還有很大的可能是彎的,蔣沉鋒居然一點都不驚訝。
一般人直男掉進他們中間,難道不會感歎一句自己掉進“基窩”了嘛,丁高言當時聽見他們有男朋友那個驚訝的態度才是正常的好嘛???
想到這,易碎不由得正經了些,和蔣沉鋒一來二去喝了不少,還很貼心的給蔣沉鋒拆了一包酒鬼花生。
蔣沉鋒細眯著眼,靜靜看著他這個學生要作什麼妖。
易碎也不提他的疑問,就天南地北的跟蔣沉鋒扯,他不說明,蔣沉鋒也由著他,兩個人跟打太極似的,心裏明鏡著,偏偏誰也不先開口。
參賽資料上寫得明明白白,易碎不過二十出頭,這些冷靜沉著實在不太符合他的這個年齡,要麼就是他太過早熟了。
周嵐對他們貌似無心的對話有些敏感,他不擅長與人交流,但在聽這一方麵還是挺明鏡的。
周至言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著一次性紙杯,明明隻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紙杯,周至言看著它。眼神宛如在看什麼奇珍異寶似的。
偶爾淺淺抿一口,秦林看他的時候他就測斜腦袋對秦林笑一下,秦林在人際關係這方麵還不如陳樓,愣是沒看懂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蔣老師。”周至言突然開口。
他本來對蔣沉鋒究竟對他們為什麼這麼淡定不怎麼好奇,可看易碎好像挺想知道的樣子,還是決定幫他一把。
“嗯。”蔣沉鋒應了一聲。
臥槽。
陳樓看著他們一來二去的,心裏一直臥槽臥槽個不停,你們要跟人家評委老師玩心眼,好歹等比賽完了再說啊。
現在誰我不知道這個蔣沉鋒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他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們的性向。
昨天周至言隨口甩了一句我有男朋友,就丟下一大堆驚訝的吃瓜群眾。
他們拍拍屁股走人,直到現在誰也沒去管這件事的影響,可他們都知道這件事還沒完。
這個世界對他們沒那麼寬容。
周至言是目前,不,昨天為止人氣最高的選手,粉絲就像水一般,能乘舟亦能覆舟,當初有多少人捧著周至言,現在就可能有多少人厭惡他。
周至言可能無所謂,畢竟他還有一大筆家財呢,可這也是因為沒有人知道那個最近快成為中國大好人的周少就是昨天這個公開出櫃的周至言,一旦大家都知道了,周氏的股價難保不跌。
一句出櫃,說得容易。
他們可以今天還瀟瀟灑灑的坐在這裏吃個燒烤,唱個小歌。
可心裏都清楚,這是一條與常人不同的路。
當初陳樓剛知道他最好的兩個朋友在一起了的時候他都有些驚訝,驚訝之餘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異。
連朋友之間都會如此,更別說那些從來沒有見過麵的陌生人了。
人言可畏,為什麼人會對一個自己都從來沒有見過的這麼針鋒相對。
易碎又試探了兩句,周嵐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喝那麼多了。
易碎輕輕笑笑,沒辦法,好奇心上來了就是這麼控製不住。
易碎也真不喝酒了,他跟蔣沉鋒還是繼續聊著。
最後蔣沉鋒勾了唇,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他開口:“我和你們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