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心頭一緊,疾步朝寢房走去。
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風慕瑾迅速套上外衣,忙著想要把矮幾上的藥收起來。
九音進門時便看到他匆匆忙忙把藥掃回到格子裏。
可她鼻尖,一進門便聞到那濃烈的藥味以及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兒,看著站起來向自己迎來的風慕瑾,她急道:“你受傷了,為什麼不讓她們來照顧?”
如果不是惠兒告訴她瑾王爺不許她為他上藥,她還不知道這男人居然還那麼孤僻,連別人給他上藥都不願意。
拉著他回到椅子上,不理會他的反抗,她褪去他的外衣,也拉開他的裏衣,露出他壯實的身軀,才看到他的長臂上那道幾乎深`入骨頭的傷口。
傷口上隻是隨意撒了點金創藥,甚至還沒有包紮,他居然打算就這樣隨意處理便不再理會!
看到她眼底不悅的神色,風慕瑾忙道:“隻是一點輕傷,不礙事。”
“這也算是輕傷嗎?”上頭的血還沒有被止住,還在往外溢出呢!
她又急又心疼,忙讓如畫打來一盆溫水,自己親手為他把傷口處理幹淨,再倒了點藥在上頭,然後拿來布條小心翼翼為他包紮起來。
“究竟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你?”
風慕瑾搖了搖頭,如實道:“不知道是何方人馬,但看樣子似乎並不想取我的性命。”
“你平時都和什麼人結仇?難道一點線索都沒有嗎?”九音瞟了他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起來,心裏泛過些什麼,聲音有點低沉:“是不是血奴?”
“不是。”風慕瑾搖頭道。
九音清楚他懂得《清靈之音》,血奴應該是傷不了他,但,傳聞瑾王爺武功高強,她雖沒有真正看過他出手,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他的武功一定不弱。
可對方卻能如此傷他!
“你是不是身上的毒又發作了?”她聲音輕柔,卻聽得出裏頭潛藏的擔憂。
風慕瑾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淺笑道:“有點分神,才會不小心被傷到。”
“為何分神?”見他不願多說,九音壓下心頭的怒意,依然為他包紮著:“你究竟都得罪了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對你動手?”
“我應該沒什麼仇家。”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看得出她對自己的擔憂以及氣悶,他淺淺一笑,安撫道:“沒事,我以後小心點便是。”
“你有事瞞著我。”她心裏有點不高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打算什麼都不跟她說,想就這樣敷衍過去!
如果不是惠兒發現他的衣裳沾著血跡,知道他受了傷,他是不是連她也想隱瞞?
“真的沒什麼,你不用擔心。”看到她眼底閃爍的怒火,風慕瑾如同做錯事的孩子那般,心裏一顫一顫的,滿是不安,隻怕又惹她不高興。
“你是打算好了什麼都不告訴我,是嗎?”輕輕把傷口包紮好打上結,她才站起來垂眸看著他,悶聲道:“那好,以後我有什麼事情都不告訴你,從這一刻開始,你過那你的我過我的,以後別再跟我說話!”
“九音,不要蠻不講理。”他有點急了,知道自己惹她生氣,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想讓她參與進去。
這個時候她應該專心致誌養好自己的身子,安心養胎,直到孩兒健康出生,其他事情不該理太多。
“我蠻不講理,是吧?”打好結,她站了起來,輕輕瞟了他一眼,冷哼:
“那好,既然你這麼想,那我便蠻不講理到底!風慕瑾,從今天開始以後你每夜給我去睡書房,還有,以後別再叫我的名字,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九音……”
“你不睡也成,我去,我以後不回這裏。”說罷,轉身就要出門。
“九音,別這樣。”風慕瑾站了起來,攔在她身前,欲言又止,竟急出了一臉汗意。
知道她隻是在發脾氣在說氣話,想要哄幾句,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哄,他沒有哄女人的經驗。
更何況如今房內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在,讓他一個大男人拉下臉說軟話哄她,他也有點做不出來。
看出他的窘迫,如畫幹咳了兩聲,看著惠兒輕聲道:“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我們出去說吧。”
不理會拓拔惠兒的怔愣,她看著風慕瑾溫言道:“王爺,我們還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風慕瑾擺了擺手,巴不得她趕緊離開。
拓拔惠兒也總算反應了過來,忙向九音和風慕瑾行了禮後,兩人才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