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戰傾城淡淡應了一聲。
聞言,九音和如畫同時鬆了一口氣。
九音忙舉步,和如畫一起往馬車返回,但出乎意料的是,戰傾城居然跟隨在她們身後,並未離開。
他一個俊逸好看得天理不容的男子跟在他們身邊,得要造成多少回頭率?
他不在意,九音可是愁死了。
這麼搶眼,難保不會被認識的人看到,事情,總會傳到有心人耳裏的。
回到馬車前九音回頭看著走在她們身後的戰傾城,無奈道:“傾城,慕瑾很快會回來,你先回去吧,不用守著我。”
“我說了,等他回來我再離開。”
九音和如畫互視了一眼,心中均有著絲絲為難。
風慕瑾要去做他的事情,誰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做完一切回謹王府?
更何況他們已經走了一截路,修羅門也不知道在哪個方向,哪怕他離開修羅門後往城中趕回,也不一定會走這條路。
她們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他回來?或者說,能不能等到也不一定。
抬頭望了天色一眼,日頭正往西邊而去,九音無奈,隻好看著戰傾城輕聲道:“我想慕瑾會走別的路,我們不要等他了,你若是也回城中,那便也一起吧。”
戰傾城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才知道她剛才說風慕瑾會回來隻是為了拒絕他,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他本來是完完全全相信她所說的,從未懷疑過。
九音知道自己讓他失望了,他就是這麼一個人,他選擇相信你的時候,不管你對他說什麼他都會相信,就如同她跟他說腹中的孩兒是風慕瑾的,他也選擇了不去懷疑。
雖然,她騙他慕瑾等會會回來,這不過是小事一樁,可是,這種欺騙對他來說卻是傷了他純真的心。
心裏有幾分不好受,她悄悄抬起眼簾看著他沉寂的臉,不見他有任何不悅才輕吐了一口氣,輕聲道:“對不起,我隻是……”
“我明白,上車,我送你回謹王府。”他平靜催促著。
九音不再多說,與如畫一道上了車,抬頭望去,隻見戰傾城與車夫坐在一起,駕著馬車一路往城中趕返。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就連九音和如畫也都隻是偶爾互視一眼,其餘時間都在保持沉默。
畢竟戰傾城在這裏,很多話都不方便去說。
隻是偶爾抬頭看著車門外那道高大的身影,九音心裏總是會泛過幾分酸楚。
和戰傾城究竟是什麼關係,是舊情·人還是婚外戀的對象?她有點淩`亂了。
頂著瑾王妃的身份,懷著風辰夜的孩兒,卻在戰傾城麵前寬衣解帶,任由他把自己身子的每一寸看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她的人生怎麼會亂成這樣?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她能控製的,所走的路完全像是失控了那般。
她靠在車壁上,閉上眼,本不想去想太多,可剛才在林中,戰傾城把她壓在樹幹和自己身軀之間時,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熱度,以及她聞到的那股熟悉到令人心安的氣息,卻一直一直縈繞在她心間,久久揮散不去。
他的臉他的眼他玫瑰色的性`感薄唇,他滾燙而帶著一絲粗糙的大掌,他看著自己身子時那炙熱而淪陷的目光,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真實,這麼清晰……
思緒漸漸飄遠了,飄到那個淪陷的夜晚,他在自己身上完全沒有任何技巧地橫衝直撞,豆大的汗沿著他的肌肉紋理一滴一滴落下,落在她的身上,與她細密的汗珠糾纏在一起……
她從剛開始的死命反抗,到後來卻在他強悍的氣息下漸漸陷入,也漸漸被他迷去了心魂,甚至主動抬起身子,迎合他無度的索求……
風慕瑾曾說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果然沒有說錯。
她念著風辰夜,可卻又舍不得傾城的味道,如今就連對著風慕瑾的時候偶爾也會有幾許失魂。
她的人生,怎麼會亂成這樣?
……
馬車在道上一路疾走著,走了大半個時辰,總算回到謹王府大門前。
在九音的懇求下,戰傾城帶著複雜的心情轉身離去。
直到他走遠,九音才鬆了一口氣,可看著他落寞的身影,心又被一下子揪緊了起來。
怕他的出現會讓容貴妃的人瞧了去,卻又不舍得就此與他別過,心情複雜,隻好強壓下所有心緒,與如畫一道步進王府。
剛穿過前院邁進忘憂閣,便見惠兒急匆匆向她們奔來。
她一臉焦急,來到九音跟前淺聲道:“姑娘,王爺受了點傷,姑娘快去瞧瞧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