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盤坐了一整日,實在是坐夠了。
“姑娘,你可以在這裏隨意走走,不過,不能到密/林深處裏去,密/林裏頭潛藏的危機不少,容易出事。”涇川依然守在她身旁,隻是沒有靠得太近。
九音點了點頭,拉著如畫到了小河邊,與青瞳她們一起把手和臉清洗了一遍。
涇川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始終與她們保持著十數步之遠,九音知道他是受了風辰夜的命要保護自己,所以才會如此緊張,一直守護在側。
她回眸看著他,笑道:“河水很清澈,你也過來洗把臉吧。”
涇川拱了拱手,搖頭道:“不急,等姑娘先洗完。”
九音也不強迫,知道他們這些古代人總會把男女授受不親這事看得特別重要,不過,幸好石生與他不一樣,石生大大咧咧的,完全不在意這點小事情。
這會石生已經來到河邊,沒有注意到涇川不悅的目光,在九音身旁坐了下去,捧起水把自己的臉清洗了一遍,看著九音笑道:“姑娘喜不喜歡午時那些果子?如果喜歡,我再去附近取些回來。”
“哪裏有這東西可以摘?”拓拔惠兒站了起來看著他,一臉興致。
“就這附近的山頭,不過,我不確定有沒有。”那果子他也是找了好一會才找著的。
叢林深處可以說是座寶礦,什麼東西都有,但卻都不是輕易可以找到的。
拓拔惠兒踢了踢坐在一旁的紅袖,輕聲道:“我們也去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給姑娘帶回來些。”
紅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著九音笑道:“姑娘想吃什麼?我幫你找回來。”
九音擺了擺手:“有什麼都帶點回來,我沒有特定喜歡的。”
可以找得到已經不錯了,哪裏還能由得她挑剔?荒山野嶺並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輕易找到。
見兩個姑娘高高興興地離去,她溫言道:“小心一點,涇川說了這密/林裏頭或許到處都是危機。”
“沒事,一點小事情還難不倒我們。”拓拔惠兒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
石生卻忙站起來,急道:“我陪你們去吧。”
怎麼說也是兩個姑娘家,雖然知道她們的武功也不弱,但在這種密/林裏麵行走,萬一遇到什麼凶殘的猛獸,那也不是輕易可以對付過去的。
拓拔惠兒與紅袖互視了一眼,均回頭看著九音。
九音笑道:“有護花使者不好嗎?瞧我/幹什麼?跟他去吧,不過,石生隻有一個人,你們可不要為了搶他而打起來。”
兩道白眼頓時投來,九音聳了聳肩,在如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再不理會她們,舉步朝不遠處的空地走去。
確實要出去走走,要不然兩條腿就要廢掉了。
涇川依然默不作聲跟在她們身後。
青瞳無所事事,洗過臉之後回到人群中,與兄弟們閑聊去了。
雖然她離開十八騎的隊伍已有兩年多,但這兩年多來她一直住在逸王府裏,與兄弟們也是時常能見麵,大家的感情都還在。
哪怕她是女子,也沒人把她當女子看待,所有人與她以兄弟相稱,感情好得很,整個隊伍看起來相處得十分融洽。
九音和如畫互視了一眼,眼底的光亮隻有兩人能明白。
如畫道:“姑娘,那邊的空氣似乎不錯,我們到那裏走走吧。”
“好。”九音微微頷首,與她一道往密/林深處走去。
涇川依然跟隨在兩人身後,見他一直跟在後麵十步之遠,不靠近也不遠離,九音不由得住了步,回眸看著他:“你這樣尾隨著讓我感覺到很怪異,不如上來跟我們說說話吧。”
涇川向她拱手行禮道:“守護姑娘是屬下的職責,姑娘無需介意,當涇川不存在就是。”
九音和如畫互視了一眼,不由得莞爾一笑:“聽說你們十八騎都是江湖中人,石生不是說過江湖兒女不講究這麼多規矩嗎?我看你也不像是那麼迂腐的人,不如上來與我們一道走吧。”
實在是,有人跟在後麵看著她們行走,這感覺確實不怎麼好,就像是被人監視著一般。
雖然知道他是一片好意,還是有點不太自然。
涇川有點遲疑。
不等他上來,九音已回頭走到他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與自己一道向前方走去:
“別婆婆媽媽的,既然要守護那就走在一起,我也不習慣後麵總有一雙眼睛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