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不是第一次出門,更不是第一次坐馬車,不過,與風辰夜同坐一車的機會卻是真的不多。
上次從狼牙島回來的時候也曾在馬車上伺候過他,但這一次兩人的關係明顯與那會不一樣了。
雖然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她依然是他的小女奴,可他對她說話的時候已經不再用“本王”,而是用“我”來自稱,他也不再叫她小女奴,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九音。
九音,從他兩片玫瑰色的薄唇溢出,甭提有多醉人。
她想她真的是個花癡,麵對美男的魅力,免疫力出奇的差。
明知道心裏有個傾城,不應該對其他男子尤其是風辰夜失魂,可每每一不小心撞上他的目光,撞見他眼底最深處捕抓到的一絲難得一見的柔情時,總會輕易連自己身在何處都會忘掉。
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抵抗力為何會弱成這般,到最後,她把一切歸咎為風辰夜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或許真的因為是第一個,也或許是因為由始至終唯有他與自己真正親近過,才對他生出一絲難言的情懷。
不知道是誰說的,女人對自己第一個男人總是特別多情,她想她哪怕以後和傾城在一起,這輩子怕也是難以忘記這個男子了。
“我真這麼好看嗎?”忽然,如同磬石相撞般悅耳的聲音悠悠響起。
九音嚇了一跳,忙收回放肆的目光。
這已經是今日裏不知道第幾次看著他的臉陷入了沉思,如同情竇初開的女孩兒一般,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每每失魂。
她別過臉,在心底暗罵了自己一句白、癡,居然一連好幾次淪陷在他的美色之下,這男人……怎麼能好看成這般。
從前以為天底下最漂亮的男子莫過於傾城,但她現在發現了,原來風辰夜和傾城一樣的好看,一樣的令人迷醉,隻不過當初心裏對風辰夜隻有狠隻有怨,從來沒有仔細瞧過他。
今日這一襲白衣的風辰夜真的讓她很驚豔,原來隻要人長得好看,不管穿什麼衣服都是這麼迷人。
風辰夜看著她的側臉,忽然動了動長臂正要讓她過來,九音卻驚呼道:“我們離開皇城了!”
其實她已經感覺到他想要讓自己過去,所以才會表現得異常興奮那般,撩起馬車的簾子還外頭望去。
本隻是不想與他陷入那般尷尬的氣氛,可朝外頭多看幾眼,卻真的被這夏日的景色給吸引了注意力。
來到這個年代之後,她似乎還沒有好好欣賞過外頭的景色。
從狼牙島上被帶回來的時候,一路上她有很多機會可以欣賞這個年代的風光,可因為那時候心裏總是不安,對將來也是莫名的害怕,懷著這樣的心情,根本沒辦法對其他事物提起興致。
這回卻不一樣,這回出門,心情總算是輕鬆的。
她把小手從馬車的車窗探出去,任由清風吹起她的衣袖。
本是柔和的夏日輕風,因著馬車一路在奔跑,吹到她手上的時候勁力有幾分大,但沒有半點讓人不舒服的地方,隻覺得無比清爽也無比涼快。
從車窗滲入的風吹起她的青絲,連同她領口被吹起的衣襟,飄飄揚揚,煞是好看,這姿態,簡直像是畫中的仙子一般。
看著她唇邊那抹溫婉淺淡的笑意,不知不覺,風辰夜竟看呆了過去。
等她回眸看他的時候,他的視線依然緊鎖在她臉上,完全回不過神。
“我有這麼好看嗎?”她學著他剛才說話那份得意的勁兒,薄唇輕揚,瞟了他一眼,笑道:“是不是發現我比你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漂亮?”
風辰夜淺咳了兩聲,收回目光,不理會她。
讓他逸王爺對一個女子說出這種讚美的話,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九音也不過隨口說說罷了,誰叫他剛剛取笑她。
“你準備到了鳳棲之後先去哪裏?”她問。
“先找個地方落腳,暗中觀察一番。”
暗中觀察一番?“不先去與當地的官員聯係嗎?”
他是代表著皇家微服出巡去視察長城修葺的工程,這一趟也不過帶了數十人,若是讓江湖上一些有心人士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會不會引來一些危險。
雖然她很清楚十八騎就在身旁,以他們的能耐足以抵擋數百敵人,不過,王爺的身份實在是尊貴,一點意外都出不得。
她以為他會先通知當地的官府,讓他們派人來接應。
風辰夜瞅著她,平靜道:“父皇讓我暗中調查,自然是不想引起他們的注意,更何況,誰能保證官府的人沒有在這項工程中動手腳?”
九音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