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青瞳和如畫簡單收拾了一些行裝,便跟隨九音出了門,等候在晨風閣的前院裏。
臨行的時候,九音吩咐紅袖和拓拔惠兒把她那兩箱金銀珠寶拿出去出手,讓她們換回銀票。
那些寶貝放在這裏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換上銀票,以後總是會用得著的。
頭頂上依然是朗朗晴空,今日又是一個明媚的夏日,初夏的日子,清風吹在身上,一派的舒爽,不冷不熱正是出遊的好時機。
不知道風辰夜去鳳棲要做什麼,昨夜沒來得及細問,但既然逸王爺讓她去,隻怕這一去,短時間內也難以返回。
總是會不自覺往望月閣那邊的方向望去,不知道傾城如今在做什麼?她這趟出遠門與他的計劃有沒有衝突?
不過,那日裏風慕瑾已經拒絕了她的請求,那麼傾城的計劃隻怕也得要改變了吧?
“既然隨王爺出門就不要想太多了。”如畫走到她身旁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逸王爺已經出現在前院裏,正在向她走來。
九音忙收斂心神,也收回落寞的目光,舉步向他迎去。
今日的風辰夜穿著一襲素白的便衣,舉步走來的時候,清風吹在他身上,吹起幾縷青絲以及衣袂,這份飄逸竟讓九音有幾分失神。
穿玄色衣袍的他狂野傲氣,如同黑夜中的獵豹,隻需看一眼便讓人不由得對他生出一股敬畏。
可當他穿著素白衣袍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卻又是如此幹淨,幹淨得讓人完全忘了他曾經所做過的一切,也忘了他強硬冷酷的手段和那顆無情的心。
一個人怎麼可以有兩種極端到完全不一樣的氣息?一時純潔得如同嫡仙,一會又邪惡得如同千年狂魔,這樣一個男人,你若是陷入進他的氣息之中,這一輩子想要抽身,太難。
所以當她回過神的時候便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讓自己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身上。
當風辰夜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心思便都全落在他身上了,自己也是一樣,那根本是下意識的,連抗拒都來不及,便已經泥足深陷了進去。
瞧瞧她身旁那兩個傻乎乎的姑娘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風辰夜靠近之後,這兩個人的目光便全集中在他身上,完全移不開。
眼底那份癡迷和崇拜,簡直就像她那個年代的小姑娘看到自己的偶像那般,完完全全淪陷了。
九音伸出雙手在她們的腰間一人捅了一下,冷哼道:“還說對我忠心,看到美男就完全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了。”
青瞳和如畫嚇了一跳,忙收回放肆的目光,低垂頭顱,臉頰緋紅。
“這事也怪不得我們,誰讓他長得如此好看,想不多看兩眼都不行。”如畫聳了聳肩,細聲道。
青瞳淺咳了兩聲,別過臉看著遠處嘀咕著:“他靠得這麼近,我有點呼吸不過來,姑娘,我能不能退到一邊?”
九音一怔,頓時額角掛滿了黑線。
這兩個家夥……要不要如此!好歹她現在還是風辰夜的女人,在她麵前就不能收斂一點嗎?也不怕她會吃醋!
不過,她們越是如此,她心裏越是輕鬆,至少大家說得如此坦白,不需要遮遮掩掩,私下裏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如此相處,不需要爾虞我詐,真好。
“快滾開吧,省得妨礙我們說話。”見風辰夜已經走到她們跟前,她撇了撇嘴,丟下幾句便朝風辰夜邁步迎去。
“原來你還有這麼粗、魯的一麵。”他雙手把她納入懷中,她們剛才說的話他自然一字不漏聽得清楚,對於如畫和青瞳對自己眷念他從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幾時放在心上過?
不過,這丫頭的話,卻是徹底取、悅了他。
“王爺……”接觸到他警告的目光,她抿了抿唇才改口道:“夜,能不能告訴我去鳳棲做什麼?”
“陪你出去玩不好嗎?”長指在她肩頭上劃過,勾起一縷柔順的青絲,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淡言道:
“八皇弟把太子一黨在修葺長城時偷工減料的證據呈交了上來,直接送到父皇手中,父皇命我去鳳棲走一趟,看看那邊的長城修葺中是否也存在著這種情況。”
如此說來還真的是微服出巡,不過,之前不是聽他們暗示過太子手裏還有一個老嬤嬤,是他想要找的人,而他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阻止他八皇弟把證據遞交上來嗎?
這事,滄海也曾跟她說過。
“你就不怕太子的人報複?”她有點擔心,畢竟這種事情不是鬧著玩的。
“若是我說害怕便讓他繼續在長城上做手腳,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九音很想說一句“會”,不過她沒膽子。
但風辰夜已經從她的眼神看出來了,他隻是淺笑,看著侍衛把行李送上院外的馬車,才摟著她舉步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