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了三分鍾,然後說道。
“前個月前,他有一次輕度感冒,開始出汗是十天前,起先隻是出汗多汗,之後就是侵汗,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汗中的腐臭是這兩天變化,他已經陷入昏迷,現在呼吸困難,在過不久,他會因為脫水和無法呼吸而死。”唐糖一邊說,從另一邊又換了脈把,二分鍾後她收回手,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小糖,你一定要救他,你能救他對不對,阿姨求你,救救他。”卓吟月突然抓住唐糖的手,手上的力氣很大,但她並沒有捏疼自己,唐糖看的出來,她眼中在祈求自己,看到這樣的卓吟月,唐糖的心還是軟了,她很小就沒有母親,最看不得母親為孩子說出個救字。
“夫人你放心,我一定盡全力,不會放棄任何一條生命,我現在寫一個方子,你讓中醫藥房馬上煎好,然後讓人給我送一套銀針過來,他這是氣欲脫之症,已經很嚴重,不過隻要把氣斂住,就可以保他的命。”唐糖寫的一手好字,交給卓吟月,卓吟月點頭,眼中溫熱,如果不是時場不會,她就得哭出來了,她什麼都沒問,就這麼一把脈,說出來的症狀全都對了,卓吟月對她已經深信不疑了。
但是唐糖不是醫院的醫生,她開的藥方在醫院根本不起作用,在這種情況下,沈雲豹就用了比較強硬的手段,威脅,這一招往往是最管用的,也確實有用了,中醫科那邊把藥撿齊,然後煎水。
一套銀針十分鍾後也送到唐糖的手上,看著銀針,沒有自己那套用的順手,但現在情況緊急,她總不能讓人家跑到自己的住處去拿吧,這一去一回都要一個小時多,而床上的這個男人,氣散的太厲害,在過半個小時,他就得跟閻王爺去下棋了。
“我施針的時候不能被打擾,你們如果要留下,請保持安靜。”唐糖沒讓他們出去,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沒治好,讓他給掛了,有人在場也就有證明,免得她被誤會又說是誤診,多害了一條命。
不過床上的這個男人,帥的有點過份了,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唐糖決定用真招治,唐糖一向關心的是醫界,所以對商界的沈家,並不知道。
她選了一根三棱針放血,然後又用毫針紮入他的胸口,先把他的氣定住,隻要氣不散,那人的精神力就不會散。
幾紮下去,唐糖滿頭大汗,問藍藍拿起旁邊的毛巾,給她擦了擦汗,唐糖微微點頭,沒有分散半點的注意力。
她的專心讓房裏的氣氛很疑重,也很緊張,卓吟月靠在自己愛人的懷裏,緊張的盯著唐糖的一舉一動,沈雲豹安靜的安慰著懷裏的妻子,她是小藍帶來的人,所以沈雲豹也相信這個年紀輕輕的唐糖。
唐糖的神經非常緊繃,特別是在最後一針,唐糖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完了,半個小時,等她收完最後一根針,剛好藥房把藥端過來,唐糖接過碗,二話不說,自己灌了一口,捏住沈隆袁的鼻子,然後就從他的嘴裏銳了過去,又在他的嚨喉上一點,讓他把藥全喝下去,一滴不剩,唐糖又施了最後一針,這一針很快,必乎隻在零秒之間,收起針,唐糖衣服已經被汗水打侵,她虛脫的坐下來,擦著頭上的汗。
在這半個小時裏,房裏沒有別人的聲音,唐糖怎麼說,護士和醫生就怎麼做,如果他們有半點不配合,沈雲豹一個眼神就讓他們乖乖聽話。
看到唐糖坐下來,卓吟月才小聲的問道。
“小糖,怎麼樣,小袁他沒事了嗎?”卓吟月問的非常小心,旁邊的沈雲豹看的心一揪,把她摟回懷裏。
唐糖睜開眼睛,緩了幾口氣說道。
“命保住了,你們沒看見他的汗不出了嗎,我在開一劑藥,回去好好調養,慢慢恢複就沒事了。”唐糖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也暗鬆了一口氣,不過她現在動不了,剛才施針的時候,她把力氣全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