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司辰誇得沾沾自喜,可看著他反倒臉紅的模樣時,又忍不住想要揶揄他一番。
我清了清嗓子,斜眼睨了他一眼,說:“難道我隻有那天美嗎?今天呢?”
說著,我便定定的看著司辰。
以前這種時候都是我被司辰注視的臉頰發燙,終於有一次是他被我看的麵頰紅潤,我難免覺得有趣。
司辰輕咳一聲,遂即轉過臉去。
我繞到他另一邊,再次深深注視他,頗有點兒撩漢的架勢。
司辰終是無奈的皺皺眉頭,有氣無力的扯了扯嘴角,說:“你很無聊。”
我不以為然的努努嘴:“無聊嗎?可是我見你笑了啊,你也很開心,對不對?”
司辰眼波微動,對於我的質問並沒有反駁什麼。
他的眼神依舊渙散,失去了原有的深邃,就連兩個眼皮也沉重的聳拉著。
我看得出他是在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強撐著讓自己振作,我也在努力的與他找著話題閑聊,就是不想讓他就這麼睡著了。
司辰長吸了一口氣,已經起皮的薄唇微微蠕動了幾下,說:“沒有哪個女人敢像你這樣對我說話,如果我還有力氣,說不定會殺了你。”
聽到這樣的警告時,我反而沒覺得紮心,我說:“好啊,想殺了我,你就得好好的活著,不然你根本殺不掉我。”
司辰牽強地扯了扯嘴角。
隻是這本應絕美的笑,此刻看來卻充斥著即將殞落的悲涼。
看著他虛弱的模樣,我的鼻子有些酸澀,喉嚨一緊,強烈的痛感已經從喉嚨蔓延至心底。
我很怕,這種害怕的感覺甚至比那把匕首刺進我胸口之前還要怕。
如此想著,我的眼睛便傳來一絲溫熱,視線很快便模糊了。
我隱約看著已經慢慢變得模糊的司辰,略微蹙了下眉頭,仿佛是被我突然的反映驚到了。
我吸吸鼻子,努力克製著想要大哭的衝動。
可是下一秒,一隻有著些許溫熱的手已經撫上了我的臉頰,輕輕拭去了我臉上的淚。
我被司辰的舉動驚了一下,呆呆的看著他。
可他的眼睛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我在那裏麵根本沒有捕捉到男人看待女人時應有的神色。
許是他突然意識到這樣為我擦淚有些不妥,手驀地從我臉上移開,那一絲絲溫熱的感覺也隨著那隻手的離開而消退在臉上。
司辰的視線也從我的臉上移開,轉而看向了我手上的手。
“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司辰這樣一問,我才想起自己的手上還有傷,這麼半天我都沒有察覺到傷口傳出什麼痛感。
抬手一看的時候,便驚詫的瞠大了眼睛。
我沒有想到自己的傷口竟然會愈合的這樣快,手上非但沒有鮮血往外湧了,甚至連傷口也小了許多,眼見著就要完全消失。
顯然,我傷口的自愈能力也讓司辰吃了一驚。
那張鮮少能看到什麼情緒的臉上,此刻盡是好奇與驚訝,他看看我的手,又看看我的臉,眼中的驚愕已經溢於言表。
反而是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可能因為我是妖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