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扯了扯胡須，沉默不語。
倒是皇後先開了口，她的目光掃向太子冷冷淡淡地道：“太子，今日怎麼不見紫鵑？”
“回母後，她今日出府采購，所以不能來覲見，還請母後諒解。”太子起身，拱了拱手，朝著皇後道。
皇後不似那日的慈眉善目，倒是湧現出幾股不滿來，她的神色盡是燥熱，威嚴道：“荒唐之極！”
太子猛地跪在了地上，磕頭道歉道：“請母後責罰。”
太子妃紫鵑，墨汐桐倒是了解了一些的。她還在左相府的時候就聽說此女子是太後妹妹之女，美貌和智慧並存，拋開這些不說，她身上溫婉地氣質都讓人覺得舒服，當初嫁給太子的時候，不知道得到了多少皇宮世子的眼紅。
隻是後來在閑言碎語中，她聽說，太子並不寵愛她的正妃，反倒是那些個青樓女子他倒是日日寵幸。這些是民間的流傳，今日在這裏，似乎百姓說得並沒有假。
皇後還想說些什麼，就被皇上攔住了，龍袍一揮道：“愛妃，今日是團圓之日，就別計較這些了。”
歌舞很快就將這些淹沒了，太子心有餘悸地坐在一邊，似乎還有些後怕。
“咳咳……父皇，母後，孩兒實在覺得有些不適，先回府了。”在一片平靜之後，炎煜猛地咳嗽了起來，緩緩起身，走到了皇帝和皇後麵前道。
墨汐桐想上去攙扶住他，但又覺得這樣的動作實在有傷大雅，於是跟在他的身後，也朝著帝後躬身道。
“啊煜，沒事吧？”皇後站起來，擔憂地看著炎煜，著急地問道。和剛才麵對太子的態度截然不同，素來高貴的皇後居然在這一刹那流露出鮮見的軟弱來。
“謝母後關心，無大礙。”炎煜聲線冰涼而憂傷。
皇後眼眶裏一閃而過地濕潤，片刻坐下才道：“罷了，罷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等等，來人把前些日子西域進貢地上好人參給去取來。”皇上從迷離中緩過神來，看著炎煜，倒也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關懷，隻是命令下來去取些東西過來賞賜給炎煜。
站在炎煜身後的墨汐桐一直沒有說話，她總覺得炎煜在皇後麵前顯得僵硬而生疏。又想起前些日子在馬車中他說的不是，心裏隱隱約約地有一種預感，難道他並非皇後所親生？
隻是皇後剛才的眼淚方才並不假，若是養子，又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你是啊煜的侍妾，相府的？”皇後又如同那日晚上一樣，抓住墨汐桐的手，拍了拍。
“奴婢正是。”
言罷，皇後歎氣繼續囑咐道，“你好好照顧啊煜。”
“是，奴婢遵命。”墨汐桐垂下眼應道。
隨著炎煜從合歡殿出來，墨汐桐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在殿內，她覺得舉步維艱，無形的壓力繞著她。而現在走到殿外，她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很累麼？”炎煜忽然停下腳步開口朝著墨汐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