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麼,倒也是不累的,隻是這番心裏倒是對炎煜產生了一種不痛不癢的思緒。
墨汐桐呆了一會,見炎煜站在一個樓台邊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舞榭樓台,邊上已經稍顯破舊,顯然這裏已經是人跡罕至。台子邊柳樹上垂下了幾根破碎的白色絲帶,蕭索而陰森。
“王爺,你身體不好,早些回府吧!”墨汐桐扯了扯炎煜的衣角,輕聲道。
炎煜上前幾步,撫了撫樓台,半響他才低啞著喉嚨道:“這樓台原是我母妃常舞之地。”
夜色漸濃,空氣中幹澀而嘈雜。
墨汐桐心裏湧現出一股思念,慢慢地也走上前去,站在了炎煜的身邊問道:“你的母妃?”
“嗯。”
風襲來,好像這個晚上注定和別的夜晚是不同的,當墨汐桐還想再聽些什麼的時候,炎煜卻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回去吧。”他輕聲道。
墨汐桐自然沒有異議,她的眸子沉了沉,如此淡漠的男子是她的夫君。炎煜和蕭驚風其實不同,一個柔和,一個卻在柔和中帶著讓人看不透的沉。
想起蕭驚風,墨汐桐心裏一涼,也便不再多言語些什麼。
“那麼,王爺,早些安寢吧。”抵達王爺府的時候,墨汐桐下了馬車,朝著炎煜說道,她當然不會自以為地覺得炎煜今夜……
隻是這時炎煜卻抓住了墨汐桐手,微微咳嗽了一聲說道:“你身體好些了嗎?”
他的音調很輕,倒也看不出什麼曖昧的感覺。
“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風寒來得急,自然去的也快,那日歸寧日後,不知不覺也就這樣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他現在這樣開口,倒是讓墨汐桐覺得有些莫名地微悚。
她神色地變化,炎煜自然也是看在眼裏的,他慢慢地放開了抓著她的手道:“你怕我?”
王爺府的夜色很濃,他這樣的你怕我倒是讓墨汐桐覺得有些笑意。怕麽,之前沒有,隻是那日窺探了他密室的劍法後,心裏就湧現出了斷斷續續地畏懼。
“是,也不是。”墨汐桐想逃開炎煜的視線,掙紮著說道。
夜色微醺,炎煜似乎又顯得有那麼一些醉了,他難得地調笑道:“喔?”
被炎煜這樣的態度纏繞著,墨汐桐不免覺得有些懊惱,明明剛才還是帶著些憂桑的,怎麼現在這個時候,他倒是怡然自若的模樣。
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的一麵,好像還有些看不透的孩子氣存在裏麵。
好像有那麼些親近了。
“密室裏的劍譜……”墨汐桐本想說,是因為他的另一麵讓她覺得恐慌,說出口倒是顯得不一樣的味道。
果然,炎煜的眸子就這樣暗了下去,片刻,他暗著嗓子冷冷地轉身道:“知道的太多,不是件好事。”
他莫名其妙地態度轉變,讓墨汐桐呆立在原地,他在暗示她些什麼麼,還是……
又是一個無眠夜。
次日,待墨汐桐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透亮,她梳洗完畢,走出了小閣,不過現在的她已經不敢亂走了。他昨夜微怒地神情,已經警告過她,別試圖是知道些什麼,她自然也懂得這樣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