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門外秋兒的氣喘喘地聲音越來越近。
墨汐桐的右眼皮抖了下,本淡然如水的麵容湧現出了波瀾。
還沒有待墨汐桐回過神來,秋兒已經兀自闖了進來跪下,哽咽著說:“秋兒該死,打攪了王妃和王爺。”
“說。”炎煜眼神湧現出一股看不透的情緒。
秋兒的頭磕在地上,聲音極不平穩道:“剛相府的桂子跑來,他告訴我,說二夫人已經吐了好多血,病發嚴重,恐怕熬不過今日了……”
墨汐桐臉色猛地白了幾分,咬住牙關,身子一晃,顫顫巍巍地再次確認道:“真的嗎?”
秋兒趕緊扶過墨汐桐,眼淚含著淚道:“不會有錯,小姐,夫人時間不多了,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今日先回去吧,回府去看看。”炎煜起身衝著她們說道。
“妾身謝王爺,秋兒你下去準備吧!”她不敢抬起頭去看炎煜,卻還是故作鎮定地謝道。
“好的,小姐,我猜定是那些相府的那人又欺負了夫人,不然夫人也不會那麼快惡化。”秋兒咬牙心直口快道。
墨汐桐眸子裏湧現幾分憎恨來,她母親病惡化若是是左相府兩位的傑作嗎?如果是,她不會放過他們,但是這裏畢竟有王爺在,她還是緘默了。她連自己心愛的男子都被搶走了,如今府內的兩位還覺得不夠亂嗎?
到達左相府已經將近傍晚,馬車在左相府門口停下,墨汐桐拉開簾子,遲疑了一會,對著馬夫說道:“驅車到相府後麵的別院吧!”
她不想從正門進去,害怕去應對一群人的冷嘲熱諷。
隻是她還是躲不掉閑言碎語,還沒有走入院內,就聽得幾個丫鬟端著木盆,說著話走過。
“唉,你說,那二小姐真是夠命苦的,嫁了個肺癆王爺不說,喜事過後居然就要辦喪事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在王爺府總比在這裏受盡欺淩要好得多,也算是隻鳳凰了,雖然是侍妾。”
“我看不見得,估計那病王爺命不久了吧,到時候還不是成了寡婦,說不定還要陪葬呢!”
“積點口德吧,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墨汐桐冷眼看著兩個丫鬟從她的麵前走過。
“小姐,你為什麼不上前去,你幹嘛要忍氣吞聲,你可是王爺的人了,還有皇後庇佑!”秋兒急得跳腳,她剛才就想衝上前去理論,無奈被自家小姐攔著。
搖搖頭墨汐桐道:“秋兒,何必忍事,我們忍了那麼多年,再忍幾天又何妨,以後總會讓她們加倍償還。”
說完,她便朝著娘親的房間走去。
臥室內光線很幽暗,墨汐桐推門走了進去,撲上了床上,輕聲喚道:“娘”。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床上的人睜開已經浮腫地眼皮,見到是桐兒來了,唇角露出了罕見地一絲笑意。
“桐兒,你回來了。”
“嗯,娘,我來晚了,你一定要好起來。”墨汐桐看著床邊痰盂中的鮮血,抓住母親的手拚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