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墨汐桐搖頭道。
卻見炎煜提起了手中的毛筆,輕輕地在宣紙中勾畫了起來。
很快,他放下了筆,若有所思地轉過身對著墨汐桐道:“你的詞雖好,卻溢滿了憂愁,不知道這梅花可否配得上?”
墨汐桐湊過了頭去,並沒有發現此刻她和炎煜是挨地如此之近。看向那幅畫的時候,她儼然是驚呆了。
那鮮血在他的勾描下如幾朵逼真的梅花,栩栩如生,而花瓣如同一些散亂地碎末,飛灑在畫紙地每一個角落。這些點綴襯得那些字更加地蕭索而淒楚,血腥味像是已經進入鼻間。
墨汐桐的眼圈一下字就紅了。本就是一首離別傷感詩詞,她的夢中人不複,加上這些梅花,好像憂傷中又帶著點傷痛,直入人心。梅花沒有方向,卻傲骨。
他簡單的幾筆就可以把本已經殘敗的紙,裝點地如此妙趣。炎煜,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她不曾知道!
“猶為離人照落花,離人?落花?”炎煜讀著詞,不嚴不發,手裏還留著握著毛筆的味道,隻是看向墨汐桐的眼神卻是淩冽了幾分。
“王爺,妾身,妾身隻是思念家人的緊,才寫出這樣的詩詞,沒有其它意思,希望王爺不要怪罪。”墨汐桐一驚,連忙道。
她仿佛在炎煜的身上看出了幾分憂桑感,卻在一刹那間,他的脊背挺立著,給人莫名地嚴肅感。她蹲在地上,垂下頭。
炎煜蹲下身,將墨汐桐扶起道:“沒什麼,想家倒是無可非議的。左相府的子女果然厲害,聽說相府可是有門滿京城的才女,是說你嗎?”
“不是,是妾身的姐姐墨雲。”嘴上雖然那麼說,心裏,墨汐桐冷冷地哼了起來,眾人隻道她姐姐墨雲文采極好,殊不知,門滿京城的才女的詩詞都是大夫人用銀子向文人墨客買來的。
炎煜淡淡地哦了一聲,又問道:“你也不賴,還學過些什麼?”
“回王爺,不曾學過些什麼,謝王爺謬讚。”她的手裏已經溢滿了汗,總覺得和炎煜之間像是隔了一堵牆,退不出靠不近。
像是兩個都帶著麵具的人,隻有起碼的疏離和客套。隻是他們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那日在街上的事情。
“不用這些虛禮。”炎煜扶起她回複道。
他的骨節抓著她的手,墨汐桐還沒有緩過神,隻聽見炎煜繼續說道:“明日我有事,歸寧可能不能陪你去,你還缺什麼,盡管和菊兒說就好。。”
“王爺請自便。”她的眸子卻是暗了下去,明日就像是抹不去的夢魘,縈繞在心頭。她早就料到他不會去的,又有什麼可以難過的。她會一個人麵對,笑著麵對!
炎煜點了點頭,看了眼墨汐桐道:“代我問候下左相。”
“是。”墨汐桐低下頭應允道。
兩人的話到這裏又斷了下來。
炎煜兀自坐下,拿起茶壺,往杯子裏倒了口水。麵前的女子寵辱不驚,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一般,她怎麼會是道士口中拯救他之人呢?真是荒謬!
想到這裏,他不由地又多打量了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