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歌日記(2)(1 / 1)

暗月:

我站在你公司的樓下給你打電話,距離撞車事件已有5天,我真的害怕你會不記得我。戰戰兢兢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好,*程序設計公司。”她快活的說。我壓低聲音說:“請幫忙找一下殷暗月。”“你等一下。”緊接著是話筒被放下的聲音,我的心跳突然加快許多,竟想掛斷電話逃跑。過了許久,話筒終於再被拿起“你好,殷暗月。”“我是白雨歌,上次你說會付我幹洗費。”我很快地說完,像是在被誰追趕。你沒有說話,也許是在回想。我聽見你的呼吸聲,一顆心都漲滿了。“呃,我想起來了。告訴我你的帳號吧。”你居然這麼公式化。聽你這麼說我真失望,卻依然厚著臉問你:“如果你肯請我吃飯,就不用給錢。”我在這邊等待著,是多麼害怕你拒絕啊!“好吧,什麼時候?”你還是答應了。“明天下午六點在*,好嗎?”“好,再見。”你很利索的掛斷。我為自已不爭氣的表現懊惱。

回到宿舍,我的心都還在怦怦跳個不停。我一向是冷靜寡言而內向的人,用這種老套的方法約你真是違背我的原則,又羞愧又激動。

第二天,我沒有課,心裏一直想著這事,穿什麼衣服,怎麼說話,用什麼樣的表情對你…..。我一遍又一遍想著。在期盼和害怕中到了下午5點。我終於挑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和一條白色的裙子。我也是嗜愛白色的。我還想請舍友幫我畫個淡妝,但又覺得這樣太矯情。從來沒有畫過妝的我一向是單色而低調的。可是我又多想在你麵前表現的五彩繽紛啊!書上說,約會時女生遲到是天經地義的,我們這樣算是約會嗎?何況我又怎麼舍得讓你在這麼寒冷的季節裏等我?我早到了十分鍾,在飯店對麵的一家飾品店裏透過漂亮的窗簾看向飯店。終於在六點的時候一輛白色的車駛進停車位,你站在門口左顧右盼。暗月,你知道你那個樣子有多可愛嗎?因為知道你是在等我,我的心揚起一陣陣的甜蜜。我慢慢走近你,你顯然已不再記得我。“嗨!”我向你綻開一個微笑。你也笑了。

坐下後,侍者送來菜單,你示意她將菜單給我。“你有什麼忌口嗎?”我問你。你很迷茫的看著我。“就是什麼不吃的東西,例如:回族人不吃豬肉。”我解釋到。“沒有。”你說這話的樣子很像乖寶寶。我點完後,你又點了烤鴨。“我在北京一年多了,沒有機會吃呢。”你說。“原來,你是剛來這裏啊。北京的烤鴨是很有名,但是這家店裏的不夠正宗。”我說。“你似乎很熟悉?”你問。”是啊。我在這裏已有五年了。”我其實像帶你遊覽北京的,可是你並沒有提議。菜擺上桌,你吃飯的樣子很優雅,不像我在學校的食堂見到的男生。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你問我。

“我是學生。”

“怪不得你看起來那麼小。”

“你看起來也不大啊!”我反駁。你微笑,如果男生的微笑也可以傾國傾城,那麼就是說你了。“因為我也是剛畢業啊!”

“你是哪個學校的?”

“我在劍橋讀企管。”

“那你就是‘海龜’派?”你一愣。我嗬嗬笑起來

“海外歸來簡稱海龜。我還是北漂一族呢”

“我是台灣人,所以還不知道。”

原來如此,我又想起我很久以來的那個關於台北夢想。

“你的普通話很好的,沒有台灣味。”

“我從小就是由一位大陸的阿姨照顧大的。”

“你的工作很辛苦吧?”

“還好,我現在正在開發一套遊戲軟件。正找人寫故事呢?”

“我可以啊!我是學中文的。”

“那就麻煩你啦!”你居然這麼爽快地答應了。

吃完飯,在門口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接完電話跟你說“是媽媽打過來的。”你莞爾。我其實在等你問有什麼事嗎。那樣,我就可以告訴你,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你沒有問。

這樣的一天我已經滿足了。我回到宿舍,打開衣櫃換衣服。看見那件白色的風衣。上麵的泥印已經幹了,但依然很清晰。是的,我沒有去洗,盡管那件衣服時我半個月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