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會這樣說,那不就是好事了,你且先回梨棠宮等著,說不定晚上就會有旨意傳來,那時候宮裏的其餘那個貴人還不羨慕死你。”
嵐雪乖巧地點點頭,柳容兒讓輕眉親自送她回了梨棠宮。
而司徒宏下了朝會回到昭陽宮後,心情就開始莫名地煩躁。
李仁貴走上前,望著他輕聲提醒道,“皇上,這是懷王殿下昨夜就送來的折子,您還是看看吧。”
司徒宏垂眼,望著擺在禦案最左側明黃色的折子,他微微蹙眉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起來打開,其實這個折子上寫的並不是大事,隻是催促他早日下旨將嵐雪賜給司徒鄴。
司徒宏擱下奏折隻覺得頭疼欲裂,原本昨日去雎鳩宮是為了向皇後說明要將嵐雪許配給司徒鄴的,可是出了這樣的荒唐事,嵐雪已是他的人,怎好再轉賜給司徒鄴。
他側眼望著李仁貴,出聲問道,“你說,朕該怎麼辦?”
李仁貴自然知曉司徒宏的難處,昨夜他在雎鳩宮寵幸了嵐雪,今早柳容兒就派宮人去敬事房記錄,恐怕這會兒,消息早就傳開了,司徒鄴那邊是怎麼都瞞不住的。
“皇上,以奴才看,此事也並不是沒有還轉的餘地的。”
“哦,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主意。”
李仁貴仔細思量了一番才道,“皇上可另尋重臣之女嫁與懷王為妃,皇上再賜懷王一百美婢作為彌補,準其協太妃會封地就是了。”
“可是懷王指明了要嵐雪。”
“皇上,嵐雪小主原本就是選秀入宮的,皇上雖留而不封,但在名義上來說,她還是皇上的女人。”
司徒宏點點頭,也覺得李仁貴的話並無道理,隻是司徒鄴豈是這麼容易就能打發的,他若知道了自己已經寵幸嵐雪,恐怕會大鬧一場吧。
司徒宏這會兒還在頭疼,外頭就有宮人來稟,說是皇後娘娘在殿外求見。
司徒宏原本是不想見的,可是一想到昨夜的事,心裏生出一團無名火來,於是便讓宮人宣她進殿來。
柳容兒走入大殿之後,徐徐下跪向他行禮,“臣妾叩見皇上。”
“起來吧。”
柳容兒緩緩起身,她巧笑著走至司徒宏的身邊,她說,“皇上,臣妾這一次來是為嵐雪向皇上您討個恩旨的。”
“皇後是說嵐雪的事麼?”
“是啊,嵐雪侍了寢,敬事房記錄在案的,按規矩,侍了寢的秀女是要封賞的。”
司徒宏一眼斜了過去,眸中透著絲絲的寒氣,“嵐雪是怎麼才侍寢的,難道你不知道麼?”
柳容兒的臉色頓時一僵,她佯裝鎮定地說道,“皇上說這話,臣妾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昨夜的事你應該最清楚了,朕的酒量還不至於三杯就醉。”
柳容兒聽後,麵色一白,連忙跪了下來,她低低道,“皇上是要治臣妾的罪麼?臣妾實在冤枉。”
“你還不承認,昨日嵐雪為何會在你的寢宮裏?難道不是你事先知曉朕會來雎鳩宮而安排的麼?”
柳容兒垂眸久久不語,司徒宏這麼聰明的君王,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這些小把戲,隻是她在賭,賭司徒宏是有些喜歡嵐雪的,隻要他舍不得,就不會因此事而責罰她。
果然,司徒宏盯了她一會兒,亦無法斥責,他冷冷道,“你先起來吧。”
柳容兒舒了口氣,“謝皇上……”
“別可以這樣朕就不追究你了,你可知就在昨日,朕答應了懷王將嵐雪賜給他為妃的,可是如今,你讓朕怎麼向懷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