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急急到銅鏡前照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樣,嚴謹揪正自己的衣服,使勁擦掉遊心蘭留在她脖子上的唇印。

“朕這是在幹嘛?”司徒靖軒猛然低念了句,“幹嘛急著掩飾?”

蔣夢涵帶著安福壽沿著回廊走來,正巧碰上前擁右護的遊心蘭,蔣夢涵沒有理會她直接擦身而過。

遊心蘭扭頭冷嗤一聲說道:“嗬,你是哪門子的皇後?身邊來來回回也就隻有一隻不會咬人的狗!”

蔣夢涵頓時止住腳步,遊心蘭輕俏嘴角冷聲戲謔:“陛下不肯寵幸你,你現在倒要投懷送抱?小心滿臉羞辱,趴著滾出來。”

蔣夢涵二話沒說,隻是跟身旁的安福壽使了一個眼色。

安福壽會意點點頭,繼而一臉謙恭轉回去來到遊心蘭的跟前。

“派個狗奴才過來,求本宮給你在陛下跟前美言幾句?”遊心蘭輕冷譏誚,“一點誠意……”

“啪!啪!”

遊心蘭還沒說完,安福壽往她臉上利索摔了兩個巴掌,繼而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回到蔣夢涵的身邊去。

主仆二人不顧後麵炸開了鍋,挺直胸膛傲慢就走。

宣德閣內,司徒靖軒盤坐在榻上,擺出一副悠哉的模樣暖酒自娛,隨後蔣夢涵和安福壽就走進來了。

司徒靖軒故作冷哼一聲譏誚:“皇後昨夜不是很清高,今天怎麼……”

“本宮剛才賞了你的愛妃兩巴掌。”蔣夢涵淡若道了句繼而坐到案幾的旁邊。

司徒靖軒愣了一下扭頭看去,蔣夢涵沒有看他直接問道:“要求遊大人的女兒即右乾每日必須進宮,是陛下的主意?”

“朕……”司徒靖軒道了一個字。

蔣夢涵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淡若問道:“陛下看上本宮呢?”

“朕……”司徒靖軒情急之下差點咬了舌頭,他又一臉不悅側過頭去冷聲說道,“你這賤人害死了朕的靈兒,朕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怎會看上你這賤人?”

“既然不是,那就好。”蔣夢涵回過頭去冷聲提醒,“希望陛下別做多餘的事情,一旦引起大臣們的恐慌,與我這個皇後無關,小心你的帝位。”

說罷,她就站起來,安福壽忙迎上去攙扶著她的手肘邁步走去,司徒靖軒急急起來問道:“你過來,就是為了這幾句話?”

“陛下還有其他吩咐?”蔣夢涵頭也不回淡漠問道。

司徒靖軒擰緊眉頭,遲疑了好一陣子也沒說上話,蔣夢涵繼續向前走去。

他急切邁前一步責備:“你是否在宮中廣布眼線?別以為你擔著皇後的頭銜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根本什麼東西都不是!”

蔣夢涵緩慢轉過身來睨了他一眼,司徒靖軒眸色一緊忙緊閉嘴巴不語,她輕眨眼眸淡若道:“臣妾勸你趕緊在宮中、朝中留下自己的眼線,否則……”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頓又是一個傲慢的華麗轉身,司徒靖軒急切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心太子,否則某一天江山被掏空了,還懵然不知。”蔣夢涵留下一句話,就帶著安福壽揚長而去。

司徒靖軒握了握拳頭跟著追出去。

蔣夢涵才剛離開宣德閣,由奴才帶領的小司徒右乾在遊廊處欣喜跑來叫喊:“皇後姑姑!”

蔣夢涵隨即揚起一個溫暖的笑容彎下身來將他抱起來,逗著他的小臉歡喜笑說:“我這小侄子總算會笑了。”她又轉向身後的安福壽說,“你先行一步,我陪著他慢點走。”

“是。”安福壽應了聲向前走去,蔣夢涵一邊跟小司徒右乾玩鬧一邊邁步。

“姑姑?”司徒靖軒從牆角探眸出來迷惑低念,“朕的孫兒為什麼喊她作姑姑?”

隨即又聽見蔣夢涵溫柔的笑聲,他黯然沉臉低念:“在朕麵前就繃著一張臉,對著別人倒嘻嘻哈哈。”

安福壽走了一陣子,劉雅嫻正巧從階梯轉上回廊,他止了止腳步稍作恭拜繼而繞另一邊走去。

“表哥……”劉雅嫻突然地喊了聲。

蔣夢涵抱著小司徒右乾正巧走到拐角處,聽到劉雅嫻喊“表哥”,她微吃一驚,忙捂住小司徒右乾的嘴巴躲起來。

小司徒右乾看見劉雅嫻也是極度懼怕,繃直小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安福壽背對著她淡若說道:“太子妃,您認錯人了,奴才乃安福壽。”

劉雅嫻同樣背對著他,憋紅的眼圈似掛著淚花,她仰起頭哽咽了一下子低念:“她根本不在乎你,你為何要作踐自己,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