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貴妃娘娘……”柔苣拜了拜神色得意說道,“奴婢聽到皇後跟安福壽說派人打探太子殿下的事情,而且,他倆已經擅自離開鳳翔宮,看上去,皇後娘娘在宮中布下了不少眼線。”
“豈有此理!”司徒靖軒拍案斥責,“那賤人還敢在宮中營私結黨,若不是看在林家的財勢上和裴家的兵力,朕早就把她剁了!”
“陛下,皇後娘娘淫亂後宮,還擅自營私結黨,這哪一條罪名不足以讓陛下把林家的所有財產衝歸國庫?”遊心蘭說著還給他使了幾個意猶未盡的神色。
司徒靖軒順著她的意思奸狡笑了笑,再捏著她的下巴說道:“愛妃真聰明!”
他又轉向柔苣說:“去,派人跟蹤那兩個賤人,看看誰敢跟他們蛇鼠一窩,朕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順便清理六宮之首。”
蔣夢涵獨自站在禦花園的冰結的荷花池前邊,她讓安福壽去跟各宮的人有的沒的都說上幾句話。
她知道,今日自己的行蹤,不僅會被司徒坤盯在眼裏,而且還有很多人,包括司徒靖軒。
雖然自己在這宮中除了安福壽之外,就什麼也沒有。
但是,她還有令他們怯慌淩亂的資本,因為她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拚。司徒坤多疑猜忌,注定要成為她的甕中之鱉。
蔣夢涵獨站了一會又到了前朝官員辦事的地方,擺脫了跟在身後的爪牙後,她又避開耳目到了翰林院。
正巧從辦事處出來的遊弋宏,一眼瞄見她,他猛地吃了一驚再裝作若無其事暗地跟她離開。
到了偏僻的地方,遊弋宏才急步追上蔣夢涵問:“皇後娘娘,陛下不是讓你禁足鳳翔宮嗎?為何到翰林院來呢?”
其實他之所以跟出來,最想打探的事是關於司徒坤的,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司徒坤妥協了。
“你好奇昨晚本宮跟太子說了些什麼嗎?”蔣夢涵話語一出。
遊弋宏雙眼頓時泛亮,蔣夢涵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又連忙說道:“隻是,你妹妹一心害我,這個人情我很難賣給你。”
“皇後,舍妹隻是任性,並無心爭奪鳳位……”說到這裏,遊弋宏不自覺頓了頓了,他又輕吸了一口氣說,“下官領朝廷俸祿自當為朝廷辦事,並不是作私心交易,請皇後娘娘明鑒。”
“明鑒?”蔣夢涵稍微側過身去輕邁兩步說,“如果隻是一心為朝廷辦事,為何迫不及待想要捉到太子的把柄?”
“下官……”遊弋宏頓時語塞,他皺了皺眉頭再一臉坦然說,“若皇後真的了解前朝之事,您就清楚現在的朝廷是怎樣的汙穢不堪,陛下終日迷戀女色不理朝政,太子隻手遮天,大臣貪汙成風,搜刮民脂民膏,買賣官爵,懲善揚惡,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激動之際,遊弋宏義憤填膺指天說道:“下官隻是想撥亂反正,讓陛下重掌政權,關心百姓疾苦,國家憂戚!”
“蘭貴人,不就是禍國洪水?”蔣夢涵風清雲淡問道,“你怎麼不清理門戶?”
遊弋宏眸光微縮,眼底流過一絲複雜的傷痛鋒芒。
蔣夢涵背過身去淡若說道:“算了,本宮也不為難你,太子的事情,我也正想告訴你。”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神色凝重說:“太子為了女色一擲千金,而銀兩來自修堤之款,新建的河堤已經開始鬆落,等春汛一到,河堤附近的千千萬萬百姓和田地會瞬間化為災荒。甚至連都城也會跟著遭殃。”
遊弋宏猛地吃了一驚,蔣夢涵緊接著說:“太子現在正忙於補禍,又或者正在尋找替死鬼,而本宮知道了他這件醜事,所以他昨晚才會妥協而去。”
“河堤之事,千真萬確?”遊弋宏凝重問道。
“信不信由你,本宮言盡於此。”蔣夢涵稍帶憂心垂下眼眸。
從前在安福壽嘴裏也就隻了解了這麼一點,至於後來是怎麼解決的,她不清楚。
遊弋宏忿忿緊握拳頭,蔣夢涵走了一步又扭頭說:“槍打出頭鳥,凡事三思而後行,切莫把自己搭上了而且對事情沒有絲毫幫助,解決事情有很多個方法,並不都要直言上諫。”
“臣受教!”遊弋宏恭謹地拜了拜。
蔣夢涵微笑點頭走去,遊弋宏有急切邁前一步說:“皇後娘娘……關於蘭兒對你做的事情,下官很抱歉。”
“沒關係,後宮的鬥爭向來如此。或者,他日我也要跟你說句對不起。”蔣夢涵淡若說了聲大步向前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