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負姑姑!”小司徒南風跑上去拉住司徒坤的手嬉笑說,“父皇,你放心,那隻是一些調皮的蛇,沒毒的,南風要嚇嚇她,看她還敢不敢欺負姑姑!”

“誰給你出的主意?”司徒坤暗沉著臉冷聲問道。

小司徒南風側過身去攪動著指頭小聲低念:“我若說出來,父皇可不能責怪他。”

司徒坤信誓旦旦點頭,小司徒南風嘟了嘟小嘴說:“是劉國舅。”

“什麼?”司徒坤驚乍的眼眸一再放大。

小司徒南風點點頭說:“是劉國舅,他說玩一玩就好。所以我就讓人買了些小蛇進宮。”

“國舅讓你戲弄皇後?”司徒坤將信將疑問道。

小司徒南風眨了眨澄澈的烏瞳可憐兮兮說道:“若父皇不相信,可以問劉國舅。”

“劉雅嫻那個賤人……”司徒坤睨了一眼翔鳳宮的方向,他又拉著小司徒南風的手說,“既然蛇沒有毒,我們回宮。”他拉著小司徒南風轉身走去,心裏卻狠狠默念,“劉雅嫻,如果妙芙有任何三長兩短,朕必定讓這蛇上毒。”

小司徒南風扭頭看了一眼翔鳳宮的方向,那日他找水君愁要他為自己出主意,他就給了他這個主意。

至於為什麼嫁禍給劉國舅,他不清楚,隻要自己不受罰而且又能戲弄皇後就對了。

惜夢山莊

蔣夢涵拈著手中白子思忖了好一陣子再按到棋盤上,水君愁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隨即下了一子。

蔣夢涵頓時恍然大悟般皺了皺眉頭又緊接著苦思冥想。

候在一旁的劉延急切說道:“公主,時辰不早了,該喝酒了。”

蔣夢涵不爽地睨了他一眼冷聲責備:“不是說下完最後一盤棋嗎?如果你這狗奴才再哆哆嗦嗦,本公主再多下幾盤棋,看你怎麼交差。”

“公主……”劉延急了又看了看幽黑的夜空,皇後可再三叮囑要馬上灌她喝下去。

可是,這司徒妙芙說還有點遺憾,非要下完最後一盤棋,這盤棋一下就是一個半時辰,她若再耗下去,他這條命就沒了。

“公主……”劉延笑嘻嘻說道,“要不先把酒喝了,再下棋?”

“嗬!”蔣夢涵冷哼一聲輕蔑反問,“你確定本公主把酒喝過之後還有能力思考?狗奴才,你一直在嘮嘮叨叨,嚴重影響姑奶奶我下棋,你找死呀?反正我也活不了,不介意拉你陪葬。相信皇兄也不會決絕我這個要求。”

劉延忙緊閉嘴巴不語,這是馮如海急急趕來,“拜見公主,公主萬福!”

馮如海趴跪在地上恭謹喊道,看見安然無恙的將蔣夢涵,他才鬆了一口氣。

“馮大總管也是來催促的?”蔣夢涵蹩蹙眉心不悅問道。

“不是!當然不是!奴才不敢!”馮如海弓起身來笑意盈盈說,“回公主,奴才是代陛下取消口諭的。”

蔣夢涵先跟水君愁對上一眼,再輕俏嘴角冷聲說道:“取消口諭?不是君無戲言嗎?怎麼可以朝令夕改?”

蔣夢涵說著端起案幾上的酒杯輕冷道:“剛才劉公公還催促本公主了。”

“這……”劉延看了一眼馮如海,又忙跪下來說,“公主明鑒,奴才隻是奉命行事而已。既然陛下已經取消口諭,奴才不敢再打擾公主下棋。”

“嗯。”蔣夢涵點點頭微笑說,“本公主突然覺得劉公公剛才的建議很好,我還是先把酒喝了再下棋吧。”

“公主……”劉延一下子急了,連忙甩自己巴掌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馮如海擢了他一下心急如焚小聲咒罵:“你吃了雄心豹子膽碼?不知道妙芙公主現在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嗎?竟敢對她動手!”

“皇後娘娘要我性命,我能不從嗎?”劉延戰戰兢兢應聲。

馮如海吸了一口悶氣反駁:“你怕皇後,那陛下呢?現在陛下大怒,你也逃不了!”

劉延心頭一戰,渾身開始發冷了。

蔣夢涵輕歎了一口氣慢慢把酒杯放到唇邊低念:“你該死不該死,本公主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我該死。我司徒妙芙早應在馬車中被烈火燒死,現在乃妖孽所化,迷惑皇上,為除禍患,還是把這杯酒飲了吧,免得待會皇兄又後悔了,又改口諭。”

“公主,剛才並不是陛下的旨意,是皇後假傳聖旨而已!”馮如海禁不住脫口而出。

蔣夢涵頓了頓放下酒杯冷聲問道:“皇後娘娘?她為何要假傳聖旨?”

“奴才等不知道。”馮如海緊低著頭說。

“一句不知道就想打發本公主,如果我不是癡迷下棋,恐怕早就是地下亡魂了!”蔣夢涵怒拍案幾,案幾上的酒杯頓時翻到,酒灑落在地上激起一陣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