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君愁垂下眼眸苦笑不語,蔣夢涵又伶俐轉到他身後靠在他背上笑說:“水君愁,你的傷一天不好,我就不準你看我。”
“我看雪而已,不是看你。”水君愁握著她的手心微弱戲謔。
蔣夢涵嘟了嘟嘴又在他背上一筆一劃寫些東西,水君愁抬頭看著夜空的漫天飛雪喃喃低念:“時間太短了……太短了……遠遠不足以用來珍惜你。”
“水君愁……不要說些泄氣的話好嗎?”蔣夢涵緊摟著他溫聲低念,“不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嗎?幹嗎老說些令人傷心的話。你記著,我這小色妞很小的時候就看上你,跟著你,你到哪我到那。”
“不說了,剩下的日子,都讓你快快樂樂。”水君愁輕扯嘴角笑了笑。
躲在一旁的裴羿青狠狠盯著這曖昧的兩人——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子把後背搓來搓去算什麼?還說些這麼惡心的情話,真不要臉!
“小妙芙……出事了!”神色匆忙的安福壽急步跑來。
水君愁和蔣夢涵不約而同扭頭看去,安福壽喘了幾口氣說:“是個局!一切都是個局!糟了!糟了!”
“安爺爺你先冷靜一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說什麼?”蔣夢涵也跟著急了。
安福壽喘了幾口氣擺擺手說:“我在宮中的人彙報,司徒坤並沒有中鏢,中飛鏢的隻是死去的那名太監。司徒坤重傷昏迷是假的,病危也是假的。他隻是將計就計引出元凶,現在,皇後及太子一黨,定國公他們,還有多位在殿上爭辯的王爺都被關起來了。”
“司徒坤這老狐狸……”水君愁冷哼一聲又氣急攻心頓時吐出一口血來。
“稀粥!”蔣夢涵驚喊一聲忙扶著他。
水君愁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再輕靠在她耳邊低念:“接下來隻能跟他碰硬的,我跟他的角逐又開始了。”
“宣妙芙公主上殿!”
聲音落後,蔣夢涵抬頭挺胸穩步走上大殿。
大臣們紛紛扭頭看去,同一張臉,她比林依丹少了涙氣,卻多了一份靈秀之氣,一襲白衣外披桃色袍子的她,不禁讓人想起那日出水清蓮的美豔。
她向龍椅上的司徒坤行過禮後繼而等待問話,司徒坤收了收目光冷聲問道:“妙芙,錦華寺一案可與你有關?”
蔣夢涵理所當然點點頭,司徒坤眸色微沉冷聲問道:“為何要行刺朕?”
蔣夢涵又忙搖搖頭不語,司徒坤縮緊眸光問道:“你有點頭又搖頭,這是什麼意思?”
“皇兄……那天我差點被燒死了,你說能跟我沒有關係嗎?”蔣夢涵無辜反問,“至於後來您被刺,我也是半聽途說,還沒弄清楚。”
說著,她又忙指向殿上司徒銘說:“隻是……二皇兄說在錦華寺發現刺客的血跡,還找到我們惜夢山莊去。”
“嗯,宏親王已經將這事給朕彙報了。”司徒坤點點頭應聲。
蔣夢涵又心裏暗笑,正如水君愁所說,先下手為強,先把這件事說出來,否則會被人抓到把柄,而且,還可以反駁別人的“栽贓”。
司徒坤又盯著蔣夢涵說:“鳳凰浴火重生,廢太子立你為皇,還有民間傳言,都與你直接關係,難道不是你在背後一手操縱的?”
“皇兄,莫非你也相信那長長的血跡是我們惜夢山莊?”蔣夢涵滿臉無辜反問,“如果一個人流了那麼多血還能活的話,那麼刺殺皇兄你的,肯定不是人而是神……”
“閉嘴!”司徒坤突然震怒一聲。
殿上的人不約而同顫抖一下,蔣夢涵抿抿唇低頭不語。
一會,司徒坤又點點頭說:“嗯,此事的確有可疑。至於昨日一事……”
提到昨日的事情,殿上的大臣們都心有餘悸,無論是太子黨亦或是公主黨都犯了大忌,皇帝還沒駕崩就率先搶奪皇位,這根詛咒他沒有任何分別,恐怕今天又是血紅一片了。
“皇兄……”蔣夢涵突然舉起手來怯怯地看著他,心驚大顫的大臣們緊看著她——千祈禱萬哀求,懇求這小公主別說出什麼貽禍人間的話來。
見司徒坤沒有發話,蔣夢涵苦澀笑笑說,“那日突然發生鳳凰浴火和您被刺一事,民間謠言四起說我要奪位,所以皇後娘娘才急急讓太子登位,害怕國本動搖。”
太子黨的人聽到這裏舒了一口氣,還以為她會誣蔑太子黨的人,沒想到她說盡好話。
蔣夢涵緊接著說:“至於定國公他們,他們跟皇兄你一樣向來相信天命,怕皇後忤逆天意,所以才被奸人所迷惑,跟皇後娘娘和太子在殿上爭得臉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