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涵扭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他們跟平常中毒的人不一樣,是臉色紫黑,雙唇發青,不停痙攣,無一例外都使勁揪扯自己的心房,每每哀嚎都似是來自撕心裂肺的。
她知道這是什麼毒了,是他研究出來的蝕骨毒。
不出半個時辰,這些中毒的人都會骨頭被劇毒侵裂而死,最可怕的是,這個過程中,他們的五髒六腑會先被劇毒融化,化成一灘血水。
她抬起眼眸看了看水君愁陰險的笑意,他是特意帶她來報複他們的?而不是帶她來把她她了,是她冤枉他了,難怪他山上的路上那麼生氣,可誰讓他不說明白一點呢?跟司徒南風一樣,死要麵子,裝神秘!
他竟下這麼狠的毒,他對他們到底有多痛恨啊?
“要不……直接殺了他們?”蔣夢涵兢兢戰戰低念,水君愁垂下眼眸盯了她一眼,蔣夢涵擰緊眉頭說道,“這樣好殘忍……”
“誰對你殘忍,我就讓他們飽嚐百倍的痛苦。”水君愁冷冷道了句繼而握住她的手腕急步走去,身後悲涼的叫聲越來越慘厲。
這時,遊弋宏和潘國候急急趕來,他們看見蔣夢涵和水君愁猛地吃了一驚。
遊弋宏跟潘國候對上一眼然後轉向蔣夢涵試探問道:“公主,你們怎麼在這裏?”
隨後又聽到裏麵慘烈的哀叫聲,遊弋宏滿眼疑惑地看著她。
蔣夢涵輕扯嘴角苦澀說道:“西洲莊主……帶我來教訓昨夜欺負我的人……”
“那個……”潘國候急了一下急切問道,“公主,那晚冒犯你的賊人可在裏麵?”
蔣夢涵點點頭,潘國候忙往裏麵跑去,蔣夢涵伸手攔截他說:“回去吧,中毒已深,裏麵的人無可救藥了。”
“什麼?”遊弋宏和潘國候猛地吃了一驚。
潘國候正要憂心匆匆脫口而出但礙於水君愁,他又憂急說道:“公主,那人不可以死!請你馬上救他,公主!他不可以死!”
蔣夢涵滿臉為難地轉向水君愁,輕搖了一下他的手肘。
雖然裴羿青對她做過很多過分的事情,但是,他對她畢竟有救命之恩,她也不想看著他這麼痛苦地死去。
隻是,水君愁的手段她是清楚的,他認為要殺的人,她絕對阻止不了。
“隻留他一條狗命,其餘的,必須死。”水君愁冷冷哼道了句,他折回去狠狠一掌落到裴羿青的肩上,一根銀針迸射而出,隨後,水君愁給他喂了一個解藥。
裴羿青緊拽著水君愁的衣衫,帶著憤恨的怨目盯了他一眼,就昏闕過去了。
遊弋宏和潘國候微吸一口寒氣——這水君愁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這麼可怕!
蔣夢涵扭頭看了看刺在木柱上的銀針,他是什麼時候中的銀針?莫非剛才水君愁故意射箭,為的就是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他的目的是發射毒針。
她又往地上掃視了一眼,這裏隻有十來人,並非山寨所有的人,甚至不及昨晚的五分之一。
而且,常跟在裴羿青屁股後麵的大刀疤、大胡子他們也不在這裏,山寨似乎可以清空了,可裴羿青剩下這些人在這裏做什麼呢?總該不會故意來埋伏他倆吧?
“趕緊離開吧。”遊弋宏和潘國候攙扶起昏迷的裴羿青謹慎說道,“宏親王的軍隊就快到山腳下了。”
水君愁淡漠昂步離去,蔣夢涵輕吐了一口氣跟著他走去。
他倆又暗暗看了一眼水君愁的背影,這人到底是敵是友?如果是敵人,被他知道找到裴家的後人就糟糕了。
多日後的皇宮
司徒坤隨意翻看了一下蔣夢涵的設計圖紙以及設計理念,他可是看得一頭霧水,隻知道很複雜,好像很可靠,但具體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他指了指圖上的一個標誌又向蔣夢涵招手問:“你過來,這個是什麼?朕看不懂,你給朕解釋一下。”
蔣夢涵走過去瞧了瞧繼而微笑說:“哦,這是瀑布,純天然的,別浪費。那我就從大門處說起……”
司徒坤單手托著下巴,壓根就沒聽她在說些什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清淺的笑容和專注的模樣。
他緩慢站起來繞過書桌走到她的身後,繼而向她靠近,禁不住靠過去輕嗅她散發出的女兒香。
還在娓娓道來的蔣夢涵,忽而被他的胡子紮到後頸,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渾身的雞皮疙瘩又全豎起來了。
“皇兄那邊更有趣……”蔣夢涵說了句忙借故往另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