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看你這個待罪之妃能幫得了本王多少。”司徒嘉不緊不慢低念,“本王對棋子的要求很嚴格,沒有用的隻有一個下場,死。就好像是韻貴人,你還記得她吧?”
“我不是你的棋子,我們隻是各取所需。”梁佳音淡若道了句繼而冷厲拂袖離去。
惜夢山莊
“小心點啊。”蔣夢涵攙扶著司徒南風走到院子去。
司徒南風扭頭看著她憂心的模樣,輕揚嘴角笑了笑說:“瞧你緊張的模樣,受了一劍而已,我還扛得住。”
“七皇嬸還不是打心眼疼惜你。”在右邊攙扶他的潘銘棟淡雅笑說,才剛扶著司徒南風做到石桌前,司徒蘭芝端著藥走來微笑說:“七皇叔,這藥是丫頭剛熬好的,趁熱喝。”
“嗯。”司徒南風苦澀點點頭,又伸手過去摸著燙熱的藥碗說,“還是涼一涼吧。”
他凝視著湯藥的雙眸又流過一絲怪異之色,這小夫妻倆跑得還特別勤快,前日隻是擔心他離開之後有人會來謀算夢涵,所以才請他倆到山莊來,沒想到今天不情之來,還一個勁地噓寒問暖,感覺還真怪別扭的。
這是莊丁急步走來彙報:“回七皇子,有客人來了。”
“客人?”司徒南風低念了聲又跟蔣夢涵對上一眼,他還沒發聲,這客人就不請自來了,竟是司徒坤和他隨行的太監。
“皇爺爺萬福\\拜見陛下!”司徒蘭芝和潘銘棟連忙行禮。
“喔,蘭芝你也到這來了。”司徒坤微笑說了句,又掃看了一眼臉帶慍色的司徒南風和蔣夢涵一眼,他再轉過臉去說,“蘭芝,銘棟,朕有些話跟你們的七皇叔說,你們去端些茶點過來的。”
“是。”司徒蘭芝點點頭然後跟潘銘棟回避。
司徒南風還是一個臭臉沒有變化,司徒坤坐下來看向他問:“南風,身上的傷怎樣呢?”
“勞煩陛下憂心了,沒事。”司徒南風淡漠回答。
司徒坤吞了一口悶氣又看向臉色淡漠的蔣夢涵問:“綠芸……還在怨恨朕昨日魯莽的行為?”
“陛下是天子,做什麼都理所當然。”蔣夢涵別過臉去冷冷說道,“今天來這裏又為何,還想繼續追究我昨日沒遵從你的吩咐,擅自離開皇宮麼?”
“你們這對小夫妻還真是一樣的倔。”司徒坤白瞪了他們一眼,又放不下麵子冷聲說道,“朕親自來看望你們,還不知道感恩呢?”
“恩從何來?”蔣夢涵憤懣吐了句,司徒南風忙摁住她的手背又睨向司徒坤慍悶問道:“昨日咱們不是恩斷義絕了嗎?你還到這裏來幹什麼?”
“恩斷義絕?”司徒坤笑了笑又搖頭說,“隻要你身上的血一天沒有流盡,你身上就流著朕的血,是我們皇家的血脈,永遠也不可能恩斷義絕。”
“喔?”司徒南風輕蔑冷笑一聲反問,“莫非你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我把剩下的血都還給你呢?”
“南風啊……”司徒坤輕歎了一口氣站起來,他掃看了一下周圍的繁茂綠茵,再把雙手覆到身後說道,“十八年前,朕也來過惜夢山莊一次,那時候你哭著鬧著要見妙芙姑姑,就坐著朕的肩膀來了。”
“咳咳……”司徒南風難受地咳了兩聲,又轉向蔣夢涵低念,“綠芸,送我回房間吧。”
“嗯。”蔣夢涵才剛要站起來,司徒坤的雙手一下子摁到司徒南風的肩上,他長歎了一口氣說:“朕知道,這麼多年來委屈你了,讓你飽受折磨,但是,你心中有恨卻仍舍命相救,朕知道這就是血濃於水。”
司徒南風冷冷推開他的手說:“血濃於水?別自以為是了,我這是苦肉計,為的就是博取你的同情,瞧,你這不是來給我獻殷勤了嗎?”司徒南風又側過身盯著他說,“不要再跟我提從前的事情,從前的我死了,從前的你也死了,我們沒有從前。”
“不送!”司徒南風說著吃力撐著桌麵站起來,蔣夢涵忙攙扶著他走去,走了幾步,他又停了停說,“小心司徒嘉。”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陛下……”隨行的太監剛要發話,司徒坤揚了揚手凝視了一陣司徒南風的背影然後黯然轉身離開。
蔣夢涵扶著司徒南風回到房間,然後讓他睡到床上,她給他脫了鞋子再坐到床邊問:“剛才我們一個臭臉對著他,他會不會記恨呀?”
“不會,他隻會更加愧疚。”司徒南風輕冷翹起嘴角若有所思低念,“他這個人天生多疑,雖然我為他挨了一劍,但是他絕對不會因此就相信我。所以,他今天之所以到來為的就是試探我,我越是惡言相向,他就越相信我是真心救他的,相反,他就會懷疑我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