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叔出外辦事,好一陣子,差不多回來了。”司徒蘭芝坐下來微笑說,“他說七皇嬸你情緒不穩定,擔心他不在的時候,你會不安,所以讓我過來陪陪你。”
蔣夢涵凝視了她一陣子,又伸手過去想觸摸她緋紅的臉,她又害怕地垂下雙手低著頭說:“是我害死你父親的。”
“不是。”司徒蘭芝握住她的手溫婉低念,“爹爹去世的時候嘴角是翹起來的,我知道他一定很幸福好高興。多少年了,他一直沉醉在思念娘親當中,有好幾次想輕生,都被我們救下來了,這一次,我知道他無憾了。不是生才證明有意義,隻要爹爹快樂,我又有什麼遺憾麼?”
“大叔……”蔣夢涵輕念了句然後靠在司徒蘭芝的肩膀上。
司徒蘭芝輕抿著唇微微一笑,她又撫著蔣夢涵的臉微笑說:“七皇嬸,要不我們到外麵走走吧,你身懷六甲,一直壓抑自己的情緒對胎兒不好。銘棟在亭子裏沏了茶,我們一起到園子散步好不好。”
“銘棟是誰?”蔣夢涵好奇問道。
“他是夫我君,潘銘棟,潘國侯的兒子。”司徒蘭芝略帶紅暈回答。
蔣夢涵輕扯嘴角笑了笑問:“他對你可好?”
司徒蘭芝臉上的紅暈看得更大,她抵了低眸再仰起頭溫婉說:“我跟他青梅竹馬,他對我很好,事事關懷備至。”
“那就好。”蔣夢涵聽到司徒右乾的後人有好歸宿,心頭的罪惡感又降了一點,她又低眸看了看司徒蘭芝稍微鼓起的肚子,她試探問道:“懷孕呢?多少個月呢?”
“四個月了。”司徒蘭芝說著又黯然低了低眼眸說,“知道我懷孕的消息,爹爹很高興,本來想讓爹爹給他取名字……”
“我們到院子走走吧。”蔣夢涵輕扯嘴角笑了笑,她不會安慰人,而且這事是因為自己而起,更加彷徨不知所措。
蔣夢涵和司徒蘭芝來到假山上的,一個長相文質彬彬的男子走上來拱手拜了拜溫婉說道:“七皇嬸萬福。”
“嗬嗬……”蔣夢涵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感覺還真怪別扭的,她輕扯嘴角笑了笑說,“別七皇嬸七皇嬸的喊,我和司徒南風都被貶為庶民了,已經不是皇室中人,你們就喊我名字吧。”
她又看了看這個名叫潘銘棟的男子,年紀看上去跟司徒南風差不多,長得敦厚文撲,跟司徒蘭芝很有夫妻相,雙目清明,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傍晚
司徒南風健步如風回到房間,他看了看附在桌麵寫東西的蔣夢涵,然後低笑一下從後緊抱著她問道:“想我了嗎?”
蔣夢涵手中的毛筆抖了抖,墨跡都灑落在桌麵上和本子上,她不爽地皺了皺眉頭冷聲問道:“今天去哪呢?幹什麼呢?”
“生氣呢?”司徒南風揉了揉她的眉心,又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單手撐著桌麵微笑說,“蘭芝對你他們還好?”
“嗯,他們都很熱情,很純真,跟他們在一起很開心。”蔣夢涵抿唇笑了笑,她又苦巴巴地看著他說,“隻是他們說話都文縐縐的,動不動就四個字四個字,太可怕了。突然覺得自己太丟臉了。”
司徒南風拉著她的手然後將她抱到腿上,輕揉著她的手背溫聲呢喃:“要不要給你買幾本書回來,增進學識,我陪你一起學如何?”
“文縐縐的,我才不要學。”蔣夢涵慍悶地邈邈嘴,她又流轉眼眸向後瞪了他一眼說,“你還沒告訴我,今天拋妻棄子到哪去呢?”
“逛青樓找姑娘去了。”司徒南風捏著她鬱悶的臉嬉笑說,蔣夢涵黯然垂下眼眸不語,司徒南風收起笑臉輕抱著她問,“真的生氣呢?我隻是去查探一下朝中的消息,沒做不幹淨的事。”
“你還想著爭奪皇位嗎?”蔣夢涵若有所思問道。
“現在不是我要不要爭的問題。”司徒南風眼裏流過一絲厲色說道,“是司徒嘉根本不會放過我,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我必須去籌備、必須先下手為強。”
“離開這裏不好嗎?”蔣夢涵眸色暗沉低念,“司徒南風我真的很怕有一天連你也不在了。”
司徒南風捂住她的側臉轉到自己的跟前,他凝視著她暗沉的雙眸問:“夢涵,怪我今天沒有留下話就出去呢?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點,不會獨自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苦等。”
蔣夢涵輕扯嘴角笑了笑,她的確有些怨氣,昨晚他明明說一直陪著她的,但是她也明白兩個人再恩愛也不可能時刻黏在一起,男人有他的事業。隻是她失去的太多了,害怕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