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將她緊緊擁在懷裏愧疚叨念:“對不起……姑姑……對不起……怪我,如果我最快一點,如果我的吩咐再狠辣一點……你就不用受委屈了。”
他都做了些什麼?莫非群臣是他找來的?蔣夢涵迷惑伏在他懷裏,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將她當做他姑姑了,他麵對他姑姑是不會說謊的。
她相信他昨晚真的不是故意讓侍衛把她帶走,因為他沒有能力,他真的沒有能力,他隻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皇子,他隻有用自己的辦法去拯救她。
昨晚,如果他直接反抗,說不定侍衛會馬上撲上去將他扣下,甚至一直看不慣司徒南風的司徒坤可以找到借口派兵包圍景陽宮,那他就完全失去了反撲的機會。所以,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侍衛帶走。
再利用群臣的壓力逼迫司徒坤賜婚,這可關乎他的皇位,即使他再貪婪也不敢隨意妄動。
隻是司徒南風還是沒有把計劃告訴她,以致她被怨恨蒙閉了雙眼,差一點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如果他肯告訴她,她一定會為他堅守下去,絕對不會讓司徒坤褻瀆她丁點,哪怕是玉是俱焚。
可惜,他沒有。他的世界除了死去的妙芙公主,就隻剩下他自己,他一直孤獨彷徨吧?所以他從不敢把自己的全盤計劃告訴任何人。
蔣夢涵抬起眼眸凝望著他的臉,他幽眸的深處似有一絲說不出的寂寞。對,他姑姑背叛他了,他父皇不寵他了,他的兄弟也遠離他,沒有爵位沒有權力,他怎能不寂寞?她好想走進他的心,好想溫暖他的寂寞。
“怎麼愣住了?累了吧?”司徒南風將她落床上再給她蓋上被子溫笑低念,“折騰了一夜,好好睡。婚禮的事交給我就好。養好精神,做最美的新娘子。”
“嗯。”蔣夢涵應了聲然後閉上眼睛。
睡了良久,蔣夢涵又迷糊醒來,聽見細碎的聲響,她扭頭看去,是司徒南風一臉歡喜地在布置新房。
她凝視著這個截然不同他,此時的他不時露出春風得意的笑容,深眸有按捺不住的喜悅,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利索又小小翼翼,總要再三擺弄才決定物品的擺放位置。
瞎子都知道他要娶新娘了,還是他渴盼了十八年的新娘,他怎能不欣喜若狂。她當然知道他要娶的不是她,她隻是暫借妙芙公主的容顏才得到他的厚待。
司徒南風恰巧轉過目光來,看見醒來的她,他忙走過去坐到床邊疼惜問:“怎麼不睡了?我吵醒你了?”
蔣夢涵眨了眨眼嘻笑說:“司徒南風,你真的一點室內設計的細胞都沒有,你把新房弄得太醜了,我不敢睡。”
司徒南風的臉旋即沉下去,冷盯她一眼,“你這死丫頭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他吼了一聲撲下去不停抓撓她敏感的神經。
“嗬嗬……不敢了!不敢了!嗬嗬……”蔣夢涵一邊笑一邊躲藏,司徒南風一臉壞笑非要讓她笑個死去活來。
折騰了好一會兒,他又拉著她一起布置新房,兩人你貶我一句我諷你一聲,她的臉被他掐紅了,他的手臂被她擰腫,好不容易才把新房布置好。
翌日
雖然司徒南風是皇子,但因他身份尷尬且居住宮中,他的婚宴並無多少大臣到賀,但也不至於冷清。
蔣夢涵靜坐在房間裏,雙手不停地攪動,嫁給他,不知道這個歸宿能不能依靠一生?成了他的新娘,那就不能撇下他獨自離宮了,要隨他一輩子活在四道紅牆內嗎?
她稍微掀起紅蓋頭,撥開擋住眼線的珠璉,偷偷瞄了一眼喜慶的房間,看到彤紅的大雙喜,她目光冷凝,嘟起嘴巴昵喃:“可惡,竟把雙喜給貼歪了!都說他一點動手細胞都沒有!”
她嘟囔著把紅蓋頭一掀,忙揪起曳地紅裙走過去,才剛把一隻腳攀到喜台上,後麵就傳來一聲斥喝:“下來!”
蔣夢涵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向後傾倒,司徒南風箭步跨過來抱住她,喘著粗氣盯著驚魂未定的人兒厲聲責備:“你這死丫頭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一刻都閑不住!大婚還攀上攀下!我還沒進來,就該擅自掀蓋頭,找死是不?”
蔣夢涵委屈地擰緊眉心,側過臉去說:“是你自己手腳不伶俐,一個喜字都貼不好。我又悶,憑什麼你在外麵吃喝玩樂,我就要餓著肚子在這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