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風努了努嘴,二指掐著她的臉頰冷聲問道:“你這死丫頭嘀咕些什麼?”蔣夢涵猛地睜了睜眼眸繼而打了一個寒戰。

司徒南風站起來稍微側過身去冷聲問道:“離開禦花園後,你到哪裏去呢?”

“到處走走。”蔣夢涵平淡回答,瞄了一眼他矯健的側影,又試探著說,“我……我定時去下棋的時候,看見你的鄂夫人進了宣德閣,跟陛下……好上了。”

“所以呢?”司徒南風沒有半點驚訝扭頭看了一眼。

蔣夢涵低下頭去不語,反正他家的女人都是混著用的,董如月跑到誰的懷裏他也不在乎了,對他有利就是了。但是,自己怎麼像小心眼地在打小報告呀?打小報告算了,絕對不是告枕頭狀!絕對不是嫉妒!

她想了想又說:“今天遇到太子了,他要我今晚子時到天升戲閣見麵。”

“他終於出手了。”司徒南風勾起一抹興趣盎然的弧度,眸底流過一絲險意冷聲說道,“月黑風高、夜深人靜,的確是春宵一刻的良辰美景。去吧。”

“……”蔣夢涵渾身想被冰擊了一下,打了一個寒戰,她呆愕地看了一眼他蕭冷的背影再站起來跑到他跟前說:“你讓我去赴約?你可知道……”

“難得太子看得上你,這是你的榮幸。”司徒南風嘴角微翹,一抹冷意掛上眉梢,沉下栗色再睨向她吩咐,“盡量滿足他的要求,他要你做什麼,一字不漏地彙報給本皇子。”

“是。”蔣夢涵應了聲呆呆地向外走去,原來夜夜被他抱在懷中也不過如此,必要時,他還會將她送給別的男人,梁佳音如此、董如月如此、她也不例外。

如此寡情薄幸的男人,為他付出值得嗎?他是被司徒坤打壓,但難免他不會是第二個司徒坤。

蔣夢涵獨坐在夜風中,凝望著天際稀疏的星光,是不是皇宮每一個男人都如此薄情?她又嗤嗤冷笑一聲,她突然很佩服梁佳音,梁佳音很勇敢,為了愛的人願入他人帳中。

她做不到,永遠,她都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而讓自己淪落風塵!

“算了吧,看來我還是不適合在這個‘色’者生存的宮廷活下去。早點離開,早點解脫。”蔣夢涵說句張開雙臂倒落身後的草地,然後掏出一塊金牌看了看低念,“司徒坤呀司徒坤,你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難題!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沒有人說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在我們那個時代不是,在這個時代也不一定是!”蔣夢涵叨念了句憤然坐起來,既然這一家人都不是好東西,那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好了!

“念霜……”

另一邊突然傳來一個哀怨的男聲,蔣夢涵怔了一下扭頭看去,不見人影,接著又是一聲“念霜”傳來。

“誰呀?”蔣夢涵迷惑地低念了聲,她站起來看了一下,這才留意到前邊的小河裏泛著點點星光,她再走近幾步又忙止住腳步,算了吧,好奇心會害死人的,萬一又撞見別人什麼跟什麼就不好了。

蔣夢涵轉身離開,後麵的聲音更加哀怨淒厲:“念霜……你看見我了嗎?”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走過去,大不了就被人一刀砍死了吧,說不定還能回家了!她順著聲音走到岸邊,撥開垂落下來柳條放眼看去,隱約看見一個男子的背影。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往河麵放紙船,河麵上漂滿了一隻隻點著蠟燭的小紙船,他的身邊堆滿了東倒西歪的酒壺,應該喝了不少酒吧。

“念霜,你為什麼那麼狠心?”男子忽而站起來對著喝麵大吼一聲,他突然踩到其中一個酒壺,整人劇烈搖晃一下重心不穩向河裏撲去。

“小心呐!”蔣夢涵本能衝出去拉了他一把,兩人踉蹌倒退一步一塊跌倒在地上。

“哎喲……”蔣夢涵揉了揉傷不起的後背坐起來,眸色一緊又忙把這男子攙扶起來。

“誰?誰敢打擾本王跟愛妃相聚!”男子大怒借著酒意把蔣夢涵推到地上,男子冷目一皺隨手抓起一個酒壺往她的頭砸去。

“啊!”蔣夢涵驚乍喊了一聲忙用雙手擋住了自己的臉,驚顫了良久,她才慢慢拿開雙手瞄了一眼,男子的手中的酒壺還凝在半空中,她連忙爬起來轉到另一邊去,以後還是閑事莫管吧!

男子沉默了良久,昏醉的臉上才抹上一絲不可思議的臉色低念:“皇姑……”

“我……”蔣夢涵抿了抿唇,又是跟妙芙公主有關嗎?她還不敢說自己不是妙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