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其詳。”司徒南風還是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

“小寧子臨死之前,咬破指頭留下了一封血書。”韻貴妃說著扭頭看了一眼司徒坤身旁案幾上的一張沾滿血跡的布塊,“上邊說了,七皇子你跟後宮妃子有染,被小寧子無意發現,所以殺人滅口。”

梁佳音的心又繃緊了幾分,臉色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跟宮女廝混尚可饒恕,但是淫亂後宮,不可饒恕!”劉雅嫻鳳威震怒叱喝一聲。

“你跟朕哪個妃子有染?”司徒坤陰沉著臉冷厲問道。

司徒南風笑了笑,摸摸鼻子看向韻貴妃說道:“慎兒,你我雖有矛盾,但也不至於將我們的事情抖出來。”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韻貴妃激動地喊了聲,又忙跪下來看向司徒坤急切說道,“陛下,七皇子汙蔑臣妾,臣妾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嗬……”梁佳音手帕微掩紅唇櫻呤笑道,“姐姐,小心此地無銀哦。”

“嗯,佳兒也說得對。”司徒南風轉向梁佳音邪邪笑道,“我跟你絕對沒有曾經花前月下?”

梁佳音臉色頓沉忙跪下來看向司徒坤說道:“陛下,七皇子胡說八道,存心汙蔑我跟姐姐。”

“皇後娘娘還是兒臣的枕中抱。”司徒南風仰起頭一臉自豪笑道。

“胡鬧!”司徒坤一手抓起案幾上的杯子狠狠擲過去厲聲叱喝,“逆子,給朕跪下!”

“陛下請息怒!”劉雅嫻輕拍了一下司徒坤的手,繼而把目光落在蔣夢涵的身上說道,“這事跟這宮婢有莫大關聯,她一定知道內情。說,七皇子可否有與妃子私通?”

“這……”蔣夢涵緊低著頭遲疑不語,韻貴妃的心思她怎麼會不懂,她一直以為她知道了她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一直想除去她,必定又害怕著秘密落入七皇子手中,所以想來個一石二鳥。

“用刑吧,賤婢就是賤婢,不打不肯招。”韻貴妃冷笑說道,又想另一邊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

她已經吩咐人準備了劇毒,隻要把毒塗抹在刑具,蔣夢涵就會毒死當場,那隻能說她畏罪服毒自殺。如果有人查到刑具上來,就順便推到司徒南風身上,這樣一來,司徒南風的罪名也扣緊了。

“你說不說?”劉雅嫻睨了一眼蔣夢涵問道,良久沒得到她的回應,劉雅嫻臉色微沉吩咐,“用刑。”

“慢著。”蔣夢涵突然說了兩個字。

“說,七皇子跟誰私通。”劉雅嫻冷冷問道。

蔣夢涵抬起頭來先看了一眼劉雅嫻,再看了一眼滿帶警告冷光的司徒南風,再是韻貴妃和梁佳音,她沉了一口氣說:“奴婢不知道七皇子是否有與人私通,但是奴婢沒有寫信給小寧子,是他把奴婢捉起來了。”

“死無對證,任你狡辯砌詞。”韻貴妃冷笑說道。

“你不也在場嗎?”蔣夢涵看向她反問。

韻貴妃卻沒有丁點兒害怕,似乎她早就想好退路了,是的,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會不會貿貿然將這事抖出來。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司徒坤先後看了她倆一眼問道。

“回陛下,在奴婢從藏書閣趕往景陽宮的途中,突然被三個太監帶走,到了一處地方才知道是韻貴妃。”蔣夢涵看向司徒坤懇切說道,“她說奴婢藏起了一樣東西,要奴婢交出來。奴婢不知道,她就讓小寧子扇了奴婢一個耳光。後來幾經掙紮,奴婢才逃了出來直奔景陽宮。”

司徒坤的冷目隨即落到韻貴人的身上,韻貴人不慌不忙解釋:“陛下,臣妾一直留在鳳儀宮侍候你,陛下可以為我作證。臣妾根本不可能離開鳳儀宮,知道傳來小寧子的死訊,臣妾才和你姍姍醒來。她竟想汙蔑臣妾,求陛下為臣妾做主。”

蔣夢涵愕然看向她,原來她早就算計好了!她知道皇上的心意絕對不敢貿貿然對付她,所以她選擇一個侍寢的時間來對付她,這就可以洗脫嫌疑了!

“愛妃說得沒有錯。”司徒坤的臉再陰沉了幾分冷冷問道,“你還有何話說?”

司徒南風冷盯了一眼地上的蔣夢涵,再三叮囑她不會答就別答,竟還是一個勁地瞎糊弄!

“陛下,今夜韻貴人侍寢可是穿橙色衣裳?”蔣夢涵不慌不忙問道。

司徒坤想了一下點點頭再看向臉色稍變的韻貴人,這下才發現韻貴人早已換了一套煙綠的衣裳。

“陛下睡前可有親吻韻貴人?”蔣夢涵緊接著說道,“奴婢雖然驚慌,但依稀還記得,韻貴妃當時的耳朵側下有一個淺淡的吻痕。”眾人轉眸看去,韻貴妃耳側的吻痕早已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