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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世界都改變,忘記了你容顏;
如若世界在變遷,想不起你笑臉;
撕碎這夢中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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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和龔莉打打鬧鬧的,到最後龔莉還放心大膽的扯開嗓子唱起了歌。隻是這輕鬆愉快的好心情並未維持多久,便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凶神給破壞掉了。
“莉姐姐,小心”還沒能完全走出自己布下的水鏡虛界,玄月的心忽然一緊,猛地將龔莉撲倒在一旁。下一秒,伴隨著一股勁風,一道巨大的黑影颼地出現在玄月她們之前停留過的地方,鋒銳的長爪深深沒入了地下。這一擊威勢之猛,連樹根虯結的地麵都被輕易貫穿,要是拍在人身上,還不得拍成肉泥。躲開了黑影的攻擊,玄月不由暗自慶幸,好在自己沒有撤去水鏡虛界。
沒等玄月多作思忖,黑影一擊不成,竟然一個翻轉,再次撲向玄月兩人。
“這···就是印獸?”雖然無天無法兩位院長都有和自己訂契的印獸,但由於召喚印獸的消耗相當驚人,因此非不得已時沒人能輕易看到她們的印獸,林赫等諸位長老在學院待到胡須花白也隻是見到過幾次,其中一次還得歸功於玄月引起的騷亂。所以時至今日,玄月她們也還是第一次見到活著的印獸,看著眼前七八米高、凶神惡煞,猶如黑水晶雕刻出的人形怪物,龔莉想當然的以為所有的印獸都長這樣,一想到自己今後要與這種家夥共同戰鬥,龔莉冷汗直流的同時不禁惡心道。
麵對這樣一頭凶惡的成年印獸,玄月來不及多想,順著倒地的姿勢抱著龔莉一陣翻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印獸的第二擊。
“快跑!”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玄月抓著龔莉沒命的跑了起來。為了利用地形優勢甩掉身後的印獸,兩人以Z字形在森林中繞來繞去,可那頭印獸始終如影隨形,龐大的身軀穿梭在林間靈活得要死,恐怕猴子見了也要自歎弗如。深知這樣下去並非長久之計,玄月邊逃命邊和龔莉商討對策。
一番權衡之後,兩人決定由玄月引開印獸,拖延時間。龔莉則在水鏡虛界的感知範圍內設下陷阱,待玄月將印獸帶入陷阱中,將其一舉製伏。說幹就幹,兩人謀劃好戰略後立即兵分兩路,玄月用木盾囚籠抵擋了一陣,龔莉趁此機會跑向了來時方向的水鏡虛界中心。一路筆直地奔出了兩百多米,龔莉估摸著差不多了,停下來四下張望:樹與樹之間的距離多在十二三米,樹的直徑最細也超過了兩米。按照自己和玄月的計劃,需要在這兒製造一片沼澤,然後在上方織出一張能隨時發動的巨網。
看上去龔莉執行的這部分計劃既安全又簡單,可真要做起來卻是比引開印獸困難得多,畢竟龔莉隻是術者階別,自身力量的不足、術之十式越靠後消耗越大加上慢的可以忽略的恢複力,任務的艱巨可想而知。這也是玄月讓龔莉來設陷阱,自己去引開印獸的原因——使用了木盾囚籠以及水鏡虛界這種高消耗的術,她的力量早已損耗殆盡。即使後來再次用出了木盾囚籠,那也是十分的勉強,否則也不至於被那頭印獸草草掙脫。
選了一處較為開闊的地方,龔莉開始著手實施。火式符文在元流淡藍色光芒的掩映下隱隱跳動,灼熱的焰火不斷地炙烤著地麵。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地下盤根錯節的樹根在高溫地無情啃噬下緩緩消熔,形成了一個直徑五六米的深坑,岩漿般的熱液在坑中滾滾翻騰。顧不得擦去迷住雙眼的汗水,龔莉手中印結一變,火式轉至土式,奔流的沙土瞬間將火坑填滿,手印再次變動,土式又被水式所替代,一條形影模糊的水龍扭動著衝出了術式,在龔莉跟前的土坑中蚯蚓拱土似地攪動著,沼澤陷阱終於完成。雖然現在還不是可以鬆懈的時候,但剛才那慘不忍睹的水龍已經預示著龔莉的力量也到了極限。後退幾步,微微喘息的龔莉靠在樹幹上刮去滿臉的濕汗,真應了那句揮汗如雨。
自己還有最後一步張網沒有完成,力量卻即將用盡,想到玄月此刻還在被印獸追殺,龔莉急得淚水都絕了堤。不行,自己堅決不能拖小月的後腿。在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龔莉疼得嘶嘶抽氣,無力的疲憊感大有好轉,望著泥沼上方自己找準的下網點,龔莉心中做足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不知不覺,龔莉的心境竟和玄月一樣的冷靜得令人發指。
由於術者的局限,龔莉還沒辦法控製金式的形態,因此隻能用木條等效金屬絲的纏繞作用。
拍拍手向玄月發出準備就緒的信號,龔莉手印一結,木式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