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承早不似在朝中翻雲覆雨的權勢,逃命時隻有數十個死士跟在身邊。一邊要躲著追兵,一邊又要尋找著藏寶之地。
事到如今,他仍是不想放棄,盡管已是末路之徒敗軍之寇,可他心裏卻沒有安心躲閃過一生的念頭。既然地圖在他手上,天啟國的秘密自然也掌握在他手裏,隻要能找到其中的命脈所在,那他自然也有翻身的機會。
一想到這,他腿腳便絲毫沒有要停下的跡象,已經連行了幾日路,身邊青年壯士的手下都不大能支撐下去,可他卻像是沒有倦意,心裏眼裏都隻有那地圖上的一點。
在柳承笙被處斬的前一日,他手下尋來的能人終於破解了其中的地圖圖紙之謎,把其中寶藏的位置給他標注了下來,這也是他之所以會把柳承笙放心殺害的緣故。
女皇之位被易一事,他遠在外地又一心逃亡尋地,並未聽說,一心隻想著那女人能幫他拖延住一陣時間,等到他找到了那個位置,那林家和柳家定然要數倍償還他今日之狼狽。
“大人,似乎就在前麵。”大當家仍是緊隨李秉承左右,在此事上也尤為上心。
“對,就是那邊山穀裏,我們終於要到了,終於要到了。”李秉承打開了手裏的圖紙後,看了又看,確認了位置之後興奮地說出這句話來。
等他們一路人行到山穀那側時已經落暮時分,太陽的餘暉被夾在兩山之間,隻留下一條光直指遠處。
“我們跟著這條線走,快!”李秉承光線格外興奮,這和他尋來的能人所說相同,所以隻要隨著這光線所指,日暮時定能開出一條小路來。
山穀斜側漸漸盈出一條小溪,但說小溪卻又過了些,不過是淺灘滲了些水出來,越到水源出,那水流的寬度越窄,但水流也越急。
光線所指分明就是水源之處,他們一個個淌著水就往裏麵深處走去,果然發現了一個洞口。
洞口堆積了不少的泥沙,隻有零丁幾個動物的腳印在水源的左右未被衝刷,其他石麵和周圍都被水流打磨的光滑平整。
李秉承拉了兩人走在他前邊,自己則小心點了火折子佝著身子在後麵看著洞口裏麵的情形。
裏麵又是一番世界,相比裏麵的整齊和幹淨,外麵就像是一個原始的地方,給裏麵做了一個假象的屏障。
越走深處洞內反而越是寬闊,看向左右時,竟然還發現畫有不少的壁畫,李秉承和後下人都細細看過這些壁畫後,畫的都是天啟朝的開朝曆史及一些神話故事,並未發現其他異處。可再往深走的時候,卻是一條死路,都由硬石擋住,一點也不像是有藏寶的地方。
“這地方一定有機關,你們快找,找到我賞金百兩!”李秉承看洞內空曠一片,滿是不信,隻覺得其中機關他還未找到而已。
可手下人和他都尋了一圈又一圈,卻仍未發現裏麵有什麼機關的地方。洞裏空氣濕悶,他們又點了火來照明,一個個更是熱的額頭滿是汗水。
“該死,為什麼會找不到,難道這裏有其他出口。”李秉承說罷就像是要解氣一樣,抽了手裏的刀出來就朝著硬石連砍數刀,碰撞出了星火也毫無要停手的意思。他手裏所拿是異域進貢的寶刀,削鐵如泥,砍這些石頭更不在話下。
隻是一直砍下去後,除了石頭上布滿刀痕之外,再無其他事情發生。他像是一個被騙的孩童,撒起瘋了便停不住手,從硬石再砍到左右的壁畫,把原本就有些斑駁的牆麵都給砍了大塊下來。
洞內本就是隻有幾個大石柱支撐著,哪由得住李秉承這般亂砍,一番動作下來,巨石已有坍塌之意。
“李大人,您是在找什麼東西嗎?”說話的人正是尋了李秉承多日的柳承笙,同行的還有林輝岸及其手下兵馬。
“你們也來了?這裏什麼都沒有哈哈哈,我找了多年的寶藏,原來什麼都沒有,都是一場空,除了這些石頭,這破地方,我為了拿到圖紙,不惜把朱家滅門!甚至籌劃多年,可什麼都沒有……”李秉承說話的時候,石柱的間身忽然裂了開,柱子慢慢往下沉移。
柳承笙和林輝岸才來,並未覺察到裏麵的異動,聽了李秉承的話便也看了看洞內擺設。柳承笙的注意力便全投入了壁畫之中。
“這是……”
洞裏沒了支撐,已經有些不穩,做地震之勢,像是要倒下了。灰沙落了李秉承一身,可他似乎毫無察覺,一直在悲歎往事之中,更沒有要逃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