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先帝在立了太子後還“多活”了幾年,也不會給了李家這個機會,把朝中有權勢的大臣都籠在了一起。柳家隻顧著在外征戰,對朝中的爭奪更是不知。林家向來不管這番權派之爭,這一下就變成了朱家和李家的爭奪。
朱家在此事上也曾提醒過太子,可太子的性子溫吞,不像是女皇那番雷厲風行。不論他們怎麼說,也不信自己的親姐會加害於自己,便沒有防備。終有一日,乘著先帝忽然病重不能起勢,女皇李家聯合出了手。
因先帝病重的緣故,太子也就順理成章的接管了批改奏事的活。又為了方便照顧父皇,太子從太子府搬到了皇宮之中,連隨從也沒帶上幾個。
女皇和李秉承帶人去找太子的時候,他還在批改折子,對胞姐毫無戒心,隻當她是來看望自己的。
“你怎麼來了,我都快累死了,你快幫我改上幾本吧。”太子還是一如兒時對姐姐的親近,也不管李秉承還在場。
“她是來給太子送羹湯的,知道您辛苦勞累,特地讓您補補身子,我進宮的路上正巧看上,便幫忙提了過來。”李秉承把手裏的食盒恭敬遞了過去,放到了太子麵前的桌上。
太子哪會懷疑,肚子也的確是餓了半天,一見著吃的,恨不得一口全部咽下。隻是他剛一拿起筷子,女皇便動了惻隱之心,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怎麼了?”太子還未把湯勺放進嘴裏,就被姐姐拉扯了一把,差點還打掉了手裏的勺子。
“沒……沒什麼。”她顯得有些魂不守舍,搖了搖頭,又把手給收了回來。
“你們姐弟兩人可不能還像小時候搶食吃了,皇上他身子已經這樣,朝廷的未來可就看你們兩了。”李秉承生怕她這一出手被太子懷疑,隻能想了辦法,把方才的事給圓了回去。
“李大人所言極是,父皇身體也已大不如從前,若等我掌認朝中大小事後,還多需姐姐的輔佐。”太子聽後也一下正經起來,未懷疑羹湯有問題。
“輔佐”二字又一次傷了女皇的心,她看了李秉承一眼,想起了來這裏的目的,便帶上往日的笑容,勸著太子喝湯下去。
太子不知其中深淺,大口吃喝完後,還同他們談論了一會政事,忽覺腹疼,還未往羹湯上去想,隻以為自己之前吃壞了什麼東西。
“姐姐,我忽然腹疼難忍,還是幫我喊太醫過來吧。”太子腹疼逐漸加劇,臉也慘白,咳嗽都帶著鮮血,才走了幾步便跪在地上痛苦不堪,這才覺得不對勁,“這湯裏,湯裏有毒?”
“弟弟,我也不想的,隻不過有你在,我便隻能為輔,可我誌不在此,我要做的是這天下的皇帝。”她摸著那張和自己長相有幾分相似的臉,心裏還是存有愧疚和不安,“是我對不起你,等來生我再償還你吧。”
“姐姐想要的,我都會給,隻不過父皇若是看我們因皇位而想殺,恐怕也會難過吧。”太子緊捏著腹痛的地方,想止住逐漸發散至五髒六腑的疼,可卻沒有效果,仍舊讓他漸漸渙然了意識。
“這輩子都沒和我過完,你又說什麼下輩子。”知道太子命不久矣,沒有威脅之後,李秉承也沒有再掩飾和女皇的關係,抱住她動作也親昵起來。
“是你?”太子已經幾乎癱倒在地,但上身仍靠在背後的桌腿邊,指著李秉承一臉恨意。
但女皇卻沒對李秉承有所回應,反而推開他自己走了出去,“剩下的事情,還是你來I處理吧,我在外邊等著。”
“太子,要怪就隻能怪你沒有生在尋常人家,姐弟之間的親情,你恐怕是享受不到了。”李秉承沒有對女皇的推開做其他表情,反而笑了出來,他現在是贏家,對於其他瑣碎的事情,可以之後再去安撫。
“你們這麼做,就不怕被父皇發現嗎?”
“你父皇他已經病入膏肓了,連他自己的性命都顧不上,哪有多餘的精力去管其他事情。說起來,要是他知道你比他先走,恐怕氣急之餘,就一命嗚呼了。”
“你……你……”太子聽他這麼一說,更是急火攻心,毒性一下散發的越快。
李秉承並沒有管他,隻是把方才帶來的食盒和羹湯都收拾起了,還替太子抹了抹嘴邊的血跡,又扶他到了椅子上。
“再過會,我便進來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