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信?”朱迪看完兩封信後,還是摸不著頭腦。
“丁方這個名字,你可還有印象。”柳承笙不急,今天時辰尚早,他可以慢慢細細同朱迪說清楚。
“前任大理寺卿,我作為朱家人又怎麼會不清楚。雖然那時我已經被分配至遠方,但朱家這麼大事情的消息,我還是不會落下的。”朱迪不知柳承笙此時突然提起丁方作甚,又和這兩封信有什麼關係。
“這封信是丁方寫給他兒子丁諾的,此時丁諾也在京城,是他把信給的我。”柳承笙把其中一封推向朱迪身前,指了指落款。
“那他信裏所寫的翻案,是想說他當時判錯了案?”朱迪冷笑一聲,他可是有名的清官,死了才想起給我朱家翻案,他倒是一了百了,我朱家,卻是遭受了滅門血案。”朱迪拍案而起,怒而斥之。
像是怕接下來的對話不該被葉芷聽去,他便朝葉芷使了個眼色去,讓她先去了隔壁的廂房等著。
兩人的默契還在,葉芷雖聽在興頭上,還是不得不悻悻出了屋子。
“朱公子何不再仔細看看另一封信。”柳承笙用食指敲了敲桌上的另一封信,示意朱迪再看看。
“另一封信我剛剛已經看過了,隻寫著幾個地名,什麼意思?也是丁方寫給他兒子的?”朱迪看過卻看不懂,隻當裏麵暗藏玄機。
“這是李秉承寫給丁方大人的。”柳承笙依次指在三個地名上,“這是朱家當年三個給出證詞的下人府宅位置。”
“李秉承?”朱迪知道朱家滅門李秉承逃不脫幹係,隻不過他們兩是怎麼牽連上的,“所以他們是一夥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柳承笙怕再這麼“猜謎”下去,朱迪會沒了耐心,便照著丁諾昨日同他說的詳細地又跟他說了一遍,特別是丁方想要找尋真相的那一段,他說的更是認真仔細,故意想把丁方的形象給提高。
說完之後,朱迪便陷入了安靜之中,沉默不語不像方才那般惱火。
“我倒是覺得,丁大人以一人之力身居高位,從不攀附權貴。那一回案子實在是事關重大,被人威脅家裏,才會迫不得已做出那番論斷。何況當時一切的證據都是指向朱家不仁,就算是丁大人想要翻案,也是難啊。”柳承笙乘這個時候又添了把火上去,巴不得讓朱迪對李家的怒火越燒越旺。
“你是想說,讓我不把這事的罪責怪在丁方頭上?而應該算在李家身上?”朱迪想是知道了柳承笙的來意,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已經被丁家父子的事給說服。
“難道不是?朱家為什麼會被女皇和李家盯上,朱家人應當更清楚不是嗎?”
“的確如你所說,我被發配本就是我族長輩的意思,他們在朝中的消息也時常會傳來我這。”朱迪點點頭,經過柳承笙今天這麼一說,他心裏已經了然了那時候的所有情況。
“如果朱公子有意扳倒李家,我柳承笙願意出手相助,還有丁家後人丁諾,他昨天也在找我商量此事。”柳承笙開誠布公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後的就等朱迪決定了。
朱迪未急著回複他,不緊不慢地起了身,在屋子裏背過身悠悠踱了幾步後,反而問起了柳承笙。
“你知道朱家當時為何會被李家急著鏟除掉嗎?說起來這也要怪朱家當時的家主朱丞。”還不等柳承笙回答,他便講起了當年的往事。
先帝算不上什麼英明君主,為帝的幾十年裏,隻能說是無功無過,因為有四大家族相互持衡著,才力保下江山穩固。
他這一輩子下來,所為最大功績大概就是兩個孩子生的乖巧聰明,不僅好讀書,而且在政事上也能指點一二明見,教授他們兩人的太傅也曾多次誇獎。
但正因為資質相同,所以煩惱也因此而生。越到晚年,先帝立繼任者一事也就逼的越急。要說立長,那就該是立長姐才是,但太子仁厚,又是男子,武藝上也遠遠勝於姐姐,所以先帝在諸多猶疑之後,還是選擇了立幼子為太子。
這事情女皇哪能容得下來,表麵看上去她的確是不爭不搶,願意一心輔佐胞弟,但心裏卻以此記恨,隻是那時候她還未動他想,不過嫉妒而已,畢竟是自己從小長大在身側的弟弟,她又怎麼會動殺心。
和女皇相交甚密的李家怎麼會看著“自己人”大權旁落,便開始盤算起來,如何除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