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一人走在鄉間小路上,寶藍色的衣袂飄飄,如仙人下凡,引無數村民停步觀賞。
啟本人卻毫不察覺,邊走邊檢討為何自己這麼禁不住梨林,在其中這麼失態。
該是從裏麵感知到了人間的各種混雜欲望,為這混雜的欲望嘔吐。
但為何,白狸沒有影響。
按理說,她是白家人,對此該比他這個妖怪更敏感才對。
他連連搖頭,心想果然自己需要曆練,不過一些怪狀的梨子,就被影響成這樣。
他抬眼望去,滿是果園,一派豐收之景。
他心中一動,原來不止朱洗家的果子先結了果。於是,加快了腳上的步伐,找了家人家,敲了房門。
那婦人打開門,眼前一亮,竟是個美人站在門口,風吹亂了發絲,卻影響不了他的美麗。
“夫人好。”啟友好道:“我路過此地,見夫人家梨開得很是水靈,經不住想要討要個嚐嚐。”
婦人自是不忍拒絕,出門:“公子隨來,帶你去果園挑選。”
到了果園,啟裝作無意問道:“往年的果子也結得如此早嗎?”
婦人答:“今年許是氣溫變化大,梨結得很早,花都來不及開。”
啟繼續挑著梨,這裏的梨倒還正常,數量雖不及朱洗家,但比起一般梨樹,似乎還是多了些。
忽,他眼皮一跳,仿佛看到了什麼,快步走了過去,婦人不知所雲,也跟著過去。
啟托起一隻尚在枝上掛著的梨,那梨隱隱表麵凹凸,竟也有人麵之相。
婦人瞄了一眼,連忙念了聲“阿彌陀佛”,便閉眼不敢看去。
啟問:“夫人今年可用了別的肥料?”
婦人抖索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卻又閉上嘴,搖了搖頭。
啟不甘心,又問:“或許果園不止這一個這般樣子,夫人不想去探清楚?”
婦人突得睜眼,說:“公子請回吧,這梨沒什麼不對的。”
啟疑心四起,卻被那婦人推著走,她竟力道極大,啟不忍傷人,隻得順著她被推出了果園。
啟又用相同方法探了探幾家果園,居然真的每家都有人麵梨,或多或少。
問起肥料,表情都與婦人一致,卻閉口不答,推搡著讓他離開,不要多事。
等回到朱洗家時,已是傍晚。
朱洗夫人田氏早已準備好了晚飯,白狸也不客氣,坐下便吃,柳毅也似乎忘了剛剛的窘迫,淡定坐下,舉筷剛要吃,又停住了。
白狸疑惑望了他一眼,卻見他滿臉神往看向門口。
不一會,啟就出現在了門口。
夜裏,他的膚色卻愈加襯得白嫩,好似發光,叫人挪不開視線,怪不得柳毅看得眼都直了。
她心想,真有美到如此境界嗎?微轉了視線,沒想到朱洗與田氏也停住了動作,看著啟,一臉饑渴。
凡人啊。
她邊搖頭邊繼續吃,感慨如今越來越多好色之徒了,為什麼沒人盯著她看呢?
啟卻眉頭緊鎖,坐下,將今天遇到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白狸注意到,朱洗聽到一半,臉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但還是故作鎮靜,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她也不點破,繼續吃著她碗裏的。
晚上,一共兩間客房,本打算白狸睡一客房,啟與柳毅睡一客房,但啟見到柳毅那饑渴的眼神,當機立斷道:“白狸,你睡地上我睡床上,我們一間房。”
“憑什麼啊……”白狸抗議道。
啟拚命使眼色:不要讓我與那色道士一房,不然我清白不保。
白狸卻死瞪著大眼:你清白不保關我什麼事。
啟:我都委曲求全和你一間房了,你還想怎麼樣。
白狸:……
她戳了戳柳毅的腰:“你,去睡柴房。”
柳毅連忙收起饑渴看向啟的眼神,哈腰道:“聽姑奶奶的。”
“……”啟看了看一秒鍾變哈巴狗的柳毅,突然覺得,自己的魅力竟比不上白狸淫威,竟有些鬱悶,忘了剛剛多不樂意與柳毅一屋。
這邊正鬧著,那邊就有人敲門,朱洗去開門,愣了下。
白狸看去,因朱洗身體擋著,看不清那人是誰,應該是附近的果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