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在住院後第三天的夜裏,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四周塗得素白的牆麵,腦中不停浮現出冷月那張常年不帶絲毫表情的臉,心裏堵得難受。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夠替代冷月去死,我心甘情願。
大概在晚上十點多鍾,我的病房門被推開,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戴著口罩,手持病例和筆,低著頭走了進來。
我以為那醫生是來詢問我的情況,便緩緩坐了起來,斜靠在床頭盯著他走到我的床邊。
可是,當他抬起頭,露出他那一雙綠色的雙眸時,我的大腦立刻變得一片空白,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夢中。
他摘掉口罩,露出那副熟悉的麵孔,露出那最近幾日一直盤旋在我腦中的麵容。
“冷月?你……你沒死?”我很快回過了神,驚喜的大聲問道。
冷月豎起右手食指,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伸手進白大褂裏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紙條遞給了我。
我疑惑接過紙條,雙眼盯著冷月,心中滿滿的都是疑問,希望他能夠給我解答,但是他卻並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來找我。”他忽然低聲說出這句話,然後轉身就要向外走。
我急忙從床上下地,要去追他,卻見他停了下來,緊接著他竟然轉身向著窗戶那邊跑去。
“你要幹嘛?”我急忙詢問,卻見他已經打開了窗戶,翻身跳了出去,緊接著外麵就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我被他的這個行為嚇了一跳,因為我的這間病房在五樓,他就這麼跳出去,就算身體是鐵打了,也必然會摔死。我急忙跑到窗邊向外看,正看到他在空調外機上來回跳躍,就像一隻貓,很快就到達的了地麵,然後一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時,我的房門被推開。我忙回頭看,發現來的是劉胖子。
“五哥,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劉胖子笑嗬嗬的衝著我的病床問,當看到我正站在窗戶邊上的時候,愣了愣,皺眉問:“五哥你在那幹嘛呢?”
我本能的想告訴劉胖子冷月剛剛來過的消息,但想到冷月的表現,應該是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來過,所以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尷尬的笑了笑說:“看看天氣,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雨。”
“有什麼好看的,下不下雨也出不去。我可問了,還要再住幾天院。不說那些了,你看,我帶了什麼?”
劉胖子說著,向我展示了他買來的一隻燒雞和一瓶白酒。
他一邊將病床上的小桌立起,一邊嘀咕道:“最近真是憋屈死了,天天喝粥,讓不讓人活了?我這可好不容易跑出去買回來了。五哥,來,咱哥倆整點兒?”
“整點兒就整點兒。”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冷月給我的那個紙條偷偷揉成團塞進衣服裏,回到病床附近和劉胖子推杯換盞了起來。
待送走了劉胖子,我才將紙條取出並展開,發現上麵扭曲的寫了一個地址。
看著這個地址,我想到冷月之前對我說過的話:“來找我。”
這樣來看,冷月應該是在那裏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