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昏迷過去的,隻是在黑暗中,覺得咽喉、鼻腔都被堵,無法呼吸,胸腔中好像憋了水,怎樣都吐不出來。
忽然,我感覺胸口受到很重的按壓,緊接著就感覺氣管莫名其妙的嗆了一口水,身子立刻就不受控製的側翻,溫熱的液體從我一側耳中流出,在我劇烈的咳嗽中,有大量暖流從我的口鼻溢出。
這種狀況持續了好一會,好在我的身後一直有人拍我的後背,力道不大不小,使我盡快的緩了過來。
隱隱約約我聽到有紛雜的人聲在周圍響起,好像在喊什麼“這邊醒了一個”,“快看,還有一個,趕快救上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睜開雙眼,左右看了看,發現周圍有很多的人,我竟然一個都不認識,而寬闊的長江就在我正前方,江上正有許多艘船在忙碌,不知在幹什麼。
似乎是看到我要起身,旁邊一個年輕的女孩拉住了我,讓我先躺下,不要亂動,還告訴我車很快就過來,讓我不要擔心。
我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車就快到了,更不理解我應該擔心什麼。
對了,其他人呢?
我用力將旁邊那女孩甩開,有些恍惚的站起身,感覺渾身濕漉漉的,四肢發沉的厲害。我向四周看,發現不遠處圍了好幾個人,被圍的位置好像躺著一個人,看那人腳上的鞋有些眼熟。
搖晃著跑過去分開眾人,我看到正處於昏迷狀態趙梓桐。
幾秒後,我被衝過來的幾個人強行按著躺在地上,隻能徒勞看著寶石藍的天空下遊蕩的朵朵白雲,隻能無力的聽著周圍忙碌的營救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的思維有些淩亂,怎麼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緊接著我就被抬進了救護車裏。那些人似乎擔心我亂動,我是被綁在擔架上被抬走的。
到了醫院後,經打聽我才知道,我們是被那些在淺灘的考古人員們發現的,一共被救出來了六個人,兩女四男。
經檢查,我們的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內傷,需要留院治療和觀察一段時間,幸運的是眾人都沒有生命危險。
我們一共有七個人,現在隻剩下了六個,那就意味著有一個人現在處於失聯狀態,不知死活。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見到了其他五人,確定失聯的那個是冷月,心中立刻生出了不詳的預感。
營救活動還在繼續,搜索範圍在逐漸擴大,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冷月生還的希望變得越來越渺茫。
這一次我們栽了好大一個跟頭,沒有任何的收獲,冷月生死不知。
他身上帶著很嚴重的傷,身體狀況很差。他用最後的力量將我們從龍殿二層推了出來,而他自己很有可能被困在龍殿裏麵。
我躺在病床上,心急如焚,什麼也不想吃,覺也睡不著,每聽到走廊有腳步聲都會驚得坐起來,期待著有人能夠來告訴我冷月被救出。
可是,我希望的消息,始終沒有得到。
眾人恢複的都比較快,沈大力等人經常會來到我的病房探望我,但我們都是相對無言,都是心係著冷月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