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幾片落葉在風中飄零,大路上,一些逃難老百姓慢慢向城中走去。
熊倜隨著難民剛才進得城門,隻聽得街上一陣熱鬧,都向西街方向跑去。
熊倜抓住一個跑在後麵的人問:“你們跑什麼啊?”
那人抬頭看了熊倜一眼,說:“西街設了一個擂台,聽說來了很多高手,已經打了幾天了,今天要分出一個勝負,得勝的可以做武狀元,封為鎮東大將軍。”
“鎮東大將軍,這是要選去遼東打仗元帥?”熊倜聯想著遼東的戰事,問著。
“那我不知道了,快去看看,已經打了很多天了。”那人說著留下熊倜,自個跑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熊倜迷茫地站在街上,看著很多人向西街跑去。
熊倜的身後走來一位老者,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熊倜,特別是熊倜手中的“赤蛇”馬,看到熊倜一身的風塵,顯然是剛才從關外回來,就認真地給他說:“小哥要是有空,也可去看看。”
“老伯,你也是去看打擂?”
老者點點頭,和氣地說:“一起走吧。”
熊倜看著向西街去的人很多,把“赤蛇”拴在西街拴馬的石頭邊,這有專人給人拴馬用的。熊倜拴好馬,看看老者還站著等自己,不用問跟著老者向西街走去。
熊倜來到西街,隻見在街中心用木料搭建有一個高台,大約有兩人多高。
熊倜抬頭一望,隻見高台前人山人海。擂台上麵左右兩邊有兩根幾丈高的柱子,柱子上麵還寫有一幅對聯:劍飛刀落,虎對猛虎撲,八方豪傑爭英雄;日破月垂,獅向雄獅吼,一腔熱血灑遼東。
熊倜雖然不通筆墨,不過跟逍遙子久了,也還略能知個一二,站在擂台下看著。
劍飛刀落,虎對猛虎撲,八方豪傑爭英雄。一頭一尾都好懂,就是中句這五個字“虎對猛虎撲”,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熊倜繼續琢磨著下麵這一句:日破月垂,獅向雄獅吼,一腔熱血灑遼東。
這“日破月垂”怎麼有些不對勁,日和月合在一起不就是一個“明”字,又破又垂的,是不是說大明快要完了?還有這“獅向雄獅吼”看著也不怎麼。
“咚咚咚!”熊倜正在琢磨著,突然響起一陣擂鼓的聲音。
一個壯漢走上擂台,擂台左前方有一麵大鼓,要打擂的就上去擂鼓。
熊倜才看到前台還有一麵鼓,鼓麵上還有些花紋,這花紋熊倜感覺有些麵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熊倜有些疑惑地看著,悄聲問身邊老者說:“老伯,這擂鼓是何意?”
“這是初選。每天下午午時過後,打擂就開始了。這是自由擂,有打擂的人上前擂鼓,連勝兩人者才有資格進入下一輪比賽。”
老者一邊伸著長長的脖子看著擂台上是何人在擊鼓,一邊給熊倜繼續說:“要是有人應戰,就飛身上台,右邊有人登記名字,兩人同時報上姓名,年齡,家住何方,還要簽下生死文書,方可比賽。”
“生死文書?”熊倜重複著這四個字,“聽說,這不就是選拔人才,怎麼還簽生死文書呢。”
“咚咚咚!”熊倜還想問點什麼,又聽得一陣擂鼓聲,擂台上又來了一位壯漢。
熊倜看上去兩人都長得三大五粗的,不像是中原漢人的模樣。熊倜正看著,隻見崔呈秀走了台來,手中拿著一本什麼,大聲地問著兩人的名字,還把兩人的名字寫在一張大紙上。
崔呈秀寫好以後,兩手拿著大紙,在擂台前麵把兩人的名字從右向左慢慢地展示著。
崔呈秀一邊展示還一邊大聲地讀出兩人的名字,熊倜看著兩人和聽崔呈秀大聲的讀出名字。
崔呈秀站在前端展示幾次,以說了一些打擂的規則,大意就是生死自負,最後崔呈秀站在擂台前宣布開始。
熊倜在心裏想著這崔呈秀不是工部尚書嗎,工部掌管全國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運輸、官辦工業……怎麼想這崔呈秀也不應該站在擂台上管這一檔子事。
熊倜實在是琢磨不透,看到老者還站在身邊,一幅仙風道骨之模樣,比起逍遙子來說,又是另一種俠義之人,想來老人也許知道點什麼吧,不由小聲地問:“老伯,擂台上這個是個當官的吧,我看著他穿著朝服。”
“嗬嗬,小哥對這個人都不認識?”老者不太相信,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熊倜,“你是才從遼東過來的?”
“正是。”熊倜連忙點頭,學著逍遙子微微一笑,不在多說。
老者看到熊倜這樣,想來是從關外來的,這樣當然對這個崔呈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者一邊看打擂,一邊給熊倜講解著。
“小哥有所不知,這個是朝廷的崔大人崔呈秀。說起這個崔大人在京城那可是眾所周知的人物,這人可是魏忠賢府上的一條狗,一條惡狗。在京城欺男霸女,無惡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