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一腔的怒火忍不住了,他聽了王化貞大半天的高談闊論,沒見到有一絲出兵的意念。心想:要想打仗,還得想辦法。
熊倜連日奔波趕到廣寧,心裏就想著怎麼去打仗。他看著王化貞還在大發脾氣,其實,也沒幾句是說到打仗的事。
熊倜想起沿路都是逃難的人,努爾哈赤攻下城池,大多是實行燒、殺、搶的辦法,漢人無法生存,要麼被搶走當奴隸,要麼隻有逃走。
越往東邊走,人煙越少,幾十裏沒有村落,大片大片都長的是荒涼的野草。
潛龍也許正在遼東戰場上拚殺,還有很多遼東的將士,堅守在遼東同清兵在作戰。
熊倜再也等不了王化貞出兵了,他雙手拍打著臉膛說:“王大人,你上報朝廷說要出兵攻打海州,遼陽,朝廷已經批了下來,我願意作為先鋒。隻不知道大人什麼時候出兵?”
“快了!”王化貞見熊倜轉了話題,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地,“蒙古將出兵四十萬,我軍隻要從遼河夾擊,就可取得全勝。”
熊倜不耐煩了,老說什麼蒙古出兵,要是蒙古不出兵呢,你王化貞是不是就不動了。真是老奸具滑!
熊倜緊緊地追著問:“王大人,你可知道蒙古多久出兵?要是蒙古一年不出兵,你也躲在廣寧一年什麼事也不幹?”
“熊倜,放你狗屁。老子不是熊怕死,打仗是要製定計劃的,老子出兵必攻下遼陽,奪回沈陽。”王化貞又開始罵人了。
熊倜說這話有些刺痛了他,正說中了他的心思。王化貞天天等著蒙古出兵,他好撿便宜,坐想其成。
熊倜感覺老糾纏這話實在是沒意思了,直接說:“王大人,我帶五千人先過河去打遊擊,刺探一下河東的敵情,你看如何?”
王化貞兩眼一轉溜,“嘿嘿”一笑說:“要人?沒有!老子的兵要用來守廣寧、打海州、攻遼陽……”
熊倜無奈地說:“我也是用來打海州、打遼陽,打努爾哈赤,我和你說的計劃是一樣的啊!”
王化貞一臉的壞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熊倜,不加思索地說:“熊倜,你想分老子的兵權。這可是你串通熊怕死來搶老子的人馬?”
熊倜一聽哭笑不得,這怎麼說到分兵權呢?熊倜忍住沒有發脾氣,不過還是冷笑幾下說:“王大人,熊倜也是朝廷命官,帶兵打仗是本人的職責。”
“那你怎麼不從山海關帶人馬過來?”王化貞也緊緊地相逼,不願意鬆口讓熊倜帶兵打仗。
熊倜搖搖頭說:“王大人,山海關沒有可以打仗的兵,這,你是知道的。”
“老子是一人一馬招募來的隊伍,一槍一刀打下來的地盤,要人沒有。你不是朝廷派來的嗎?自己上大路上收集散兵遊勇。”王化貞停頓了一下,“熊倜,廣寧的兵不能動,廣寧是遼東的咽喉,要是廣寧丟了,我的腦袋也會保不住。你也擔當不起!”
王化貞這樣說,熊倜還真是啞口無言了。廣寧的兵再多,他也不敢要了。就是廣寧周邊的將士,熊倜也不能帶走。
“那,熊倜這就動身了。”熊倜看著王化貞行了個禮退了出來。
熊倜心裏感歎著,熊廷弼和王化貞兩人不和,一個隻知道挖壕溝,一個又紙上談兵,這可要誤了遼東甚至整個大明。
熊倜想著走出了軍營,這要往哪兒去呢?熊倜看著廣寧城中,老百姓也不多了,隻有守城的將士。
廣寧的將士不像山海關那樣,操練和修築工事,除了城牆上有幾個哨兵,大多無所事事。
熊倜看看,無論是軍營或是廣寧街道上,都是冷冷清清的。他向城門口走去。
熊倜從廣寧出來,沒帶走一兵一騎,又徒步走向山岔河方向。
熊倜順著大道走著,沿途十分荒涼,難民很多,其中還有一些傷兵或老兵,大家都向廣寧、山海關方向走,隻有熊倜同大家走的方向相反。
大多數人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熊倜,還有一些好心地對他說:“別往前走了,過了河就會遇上清兵。”
熊倜打聽著河東的戰況,好多老兵給熊倜說努爾哈赤到處殺人放火,很多城池攻下後又搶劫一空走了,老百姓無法生存。
遼東是什麼樣子,熊倜的心很焦急,他聽到這些話,反來了衝勁,身上不知道從那兒湧起一股熱流,渾身有使不完的力。
沒有馬匹到也不是什麼問題,一人走路反到痛快。熊倜展開輕功,從山路小路急行到比騎馬快得多,下午時分熊倜到了西平堡。
熊倜也沒在西平堡停留,快步向山岔河飛行。
從西平堡到山岔河,幾乎沒什麼人了,天也快黑了。
熊倜渡過三岔河,聽說有清兵,熊倜放慢了腳步,觀察著。
沿著三岔河,王化貞布防有明兵把守,雖然稀稀拉拉不多,到也有些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