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看到巴圖那有力的拳頭,她曾經親自看到,這個拳頭打碎一塊大石頭。這一拳如果打在熊倜的身上,後果她可以想象得到。
她補充一句說:“巴圖,教訓一下就好,別弄出事情來。”
“郡主……”
“我的意思是,他是中原武林的人,我們不要惹武林的人。”
夏芸說完,低著頭,他不敢看熊倜那雙深情的眼睛,這雙眼睛已經無數次把她這顆冰凍的心給融化了。
如果,不看熊倜這雙眼睛,她相信她自己一定會很冷靜地處理任何事情,可是,看到熊倜這雙眼睛之後,她的心就開始亂了。
“呀!”熊倜看夏芸低著頭,心裏更按耐不住了,他舉著悠然劍刺向巴圖。
巴圖也衝過去,一拳向熊倜打去。熊倜低著頭,繞過巴圖。他往後退一步。
夏芸看著他這招式,通常情況下,熊倜當時跳過來的時候,他一般就會使出“朝陽東升”或者“夕陽西下”。
他就這樣直接衝過來,什麼招式都沒有出,讓夏芸十分疑惑。
她在心裏暗暗地說:熊倜這是在想什麼?
巴圖論靈活性絕對不是熊倜的對手。
隻見,熊倜大步一跨,從巴圖身邊繞過去,劍鋒從巴圖手臂上刺過去。
熊倜刺過去的時候,故意看了夏芸一眼,夏芸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到自己看夏芸,夏芸又把頭低下來。
熊倜皺著眉頭,劍鋒回收,縱身一躍,從巴圖身上跳過去,巴圖單腳橫掃。
“夕陽西下!”夏芸在心中暗暗喊道。
熊倜看著夏芸,他本應往前跳,巴圖身子低,正好用夕陽西下這一招把對手製服,就算不製服,至少也是占上風。
他卻穩穩落在地上,退後一步,手臂伸直,往前橫掃,然後跳起來。
夏芸認得這一招,“雲海日出”,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她知道這樣交手的時候,熊倜退後一步的話,若是想製服對手,應該使出,“醉看夕陽”,可是,他卻使出與“醉看夕陽”路數完全不一樣的“雲海日出”。
她知道,這是熊倜在用劍語在跟自己對話。
她低下頭,不敢再看熊倜。
熊倜沒有跳起來,巴圖卻跳起來,一腳踢向熊倜。
“啊!”熊倜慘叫一聲。
夏芸猛然抬頭,心中一驚,心想:熊倜身上本來就有傷,巴圖這一腳狠狠踢在熊倜的胸口,熊倜的傷……
熊倜身子往後傾斜,退後一步,他還沒有站穩,巴圖又一腳踢在熊倜的胸口。
這一下他被巴圖踢飛了幾米,劍鋒與地麵摩擦,濺起火花,熊倜的身子撞在一顆大樹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熊倜出招的時候,一直看著夏芸。其實巴圖這一腳並沒有那麼重,他又故意往後多退了幾米。退的時候,他看著夏芸,夏芸的臉上有一份掩飾不住的擔憂。
他背靠著大樹,看著夏芸,心裏忽然有一個想法。
他用力推了一下樹幹,又快速衝過去。他完全沒有力氣了,他咬著牙,一劍用力刺過去。
巴圖毫不費勁,兩指夾著他的劍,一腳踢在熊倜的肚子上。
夏芸冷冷地說了一句,“別打了,我們走吧!”
熊倜看著夏芸冷冷的背影,整個心都木了。夏芸一步步離熊倜而去。
熊倜痛苦地嚎叫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倜兒,你怎麼了?”逍遙子急忙衝過去,抱著熊倜,“倜兒,你醒醒,你醒醒!”
夏芸一聽,停下腳步。
巴圖悄悄地在夏芸身後說:“郡主,我們出來的時候八貝勒讓我們不要過問中原武林的事情。”
“知道了!”夏芸閉上眼睛,眼角滴出一顆晶瑩的淚水,她又向前邁出了半步。
逍遙子摸了一下熊倜的脈搏,知道熊倜並沒有什麼事,他小聲地說:“倜兒,你要是想看夏芸,你可別嚇師父。”
熊倜跟逍遙子眨了眨眼,小聲地說:“師父,你幫幫我。”
逍遙子嘴角微微上翹,突然大喊道:“倜兒,你醒醒,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夏芸一聽堅持不住了,轉身快速走到熊倜的身邊,握著熊倜的手,哭喊道:“熊倜,你不能死,你可千萬不要死。”
熊倜一聽,夏芸又回來了,雖然這是熊倜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內心還是有一些莫名的小激動。
他反手,緊緊扣住夏芸的手,騰空一躍,說:“芸兒,你跟我走!”
逍遙子看著熊倜的背影,空中傳來一個聲音,說:“師父,你帶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