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聽著夏芸這命令的語氣,心顫動了一下,忽然想起當年見到夏芸的時候,她是京師中,讓人敬畏,讓人害怕的芸少爺。
此刻,看到她對這十幾個黑衣人發號施令,微風不減,猶比當年。
熊倜過去牽起夏芸的手,夏芸看了熊倜一眼,把手輕輕地挪開。夏芸挪開的那一刻,熊倜的心頓時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他怔怔地看著夏芸,問:“芸兒,你怎麼了?”
夏芸回頭看了熊倜一眼,熊倜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很多東西。夏芸沒有說話,轉過頭,盯著那十幾個黑衣人,看著其中一個冷冷地說:“巴圖,你上去,直接把孫雲鶴手中的東西搶下來。”
黑衣人回頭看夏芸一眼,回答道:“是,郡主!”
“郡主?”熊倜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夏芸,夏芸沒有看熊倜一眼。
熊倜越看心中越不是滋味,他看著夏芸專注地看著那些黑衣人打鬥,拳頭慢慢地握緊。
他再一回頭,那個叫巴圖的男子,一腳踹向孫雲鶴的腹部,一手抓起他的手腕,孫雲鶴手一鬆,金縷披風掉下來。巴圖接住披風,轉身跳到夏芸的麵前,單膝跪地,把披風呈給夏芸。
夏芸一手拽過披風,看了一眼,又看看正在跟崔應元他們激戰的人,又命令道:“我們走吧!”
“我們走吧?”熊倜聽到這四個字,心中更是驚訝,夏芸從出現到現在,跟他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這樣走了。
他在腦海中無數次地想象過,他和夏芸見麵的情景,他也想過,他想問夏芸那麼長的日子,她都去哪了,她過的好不好。他終於找到他娘了,夏芸是不是會為他高興。
他心裏憋了一肚子話,要跟夏芸說。可是,還沒有開口,夏芸就說要走了!
他伸手攔住夏芸說:“芸兒,你要去哪!”
夏芸沒有看他,停在原地,熊倜感到她是哽咽了一下。夏芸很快地推開熊倜的手徑直往前走。
熊倜忽然間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快要控製不住了,他的手從夏芸的身邊滑落,心也一起滑落了。
夏芸好像有感覺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向前走。
夏芸走的時候撞了熊倜的肩膀一下,熊倜的心瞬間被夏芸完全撞碎了。
熊倜回頭看著夏芸的背影,他心中憋了口氣,他不禁問自己就這樣看著她走嗎?
熊倜速度非常快,突然大步向前,拉著夏芸的手,用力往自己的懷裏拽。
夏芸推開熊倜,轉身又要走,熊倜死死拽著夏芸。
黑衣人立刻攔著熊倜,不讓他過去。
熊倜又拉了一下夏芸,說:“芸兒,我們那麼長時間沒有見麵了,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夏芸低著頭,眼眶紅潤,在心裏暗暗地說:我怎麼可能沒有話跟你說,隻是我又能跟你說什麼呢?
夏芸眼角滲出一顆淚水,她咬咬牙,手狠狠一甩,繼續往前走。
熊倜完全愣住了,他絲毫沒有想到夏芸對他會如此絕情。
兩個黑衣人攔著熊倜,熊倜一手推開他旁邊的黑衣人,同時一腳踹開他身邊的另一個黑衣人,縱身一躍跳到他的前麵去。
他還沒有落地,兩個黑衣人又擋在夏芸身後,堵住熊倜。
熊倜單腳跳起,一腳前,一腳後向左邊的敵人刺去。他右邊的人一拳向他揮來,他低頭,從他手臂下躲開這一拳,同時一步跨過去,反手一劍刺向這個黑衣人。
“巴圖,攔住他!”夏芸冷冷地說。
熊倜聽到這話,心中更不是滋味。他看著這巴圖,身材高大,肌肉發達,身體看上去十分強壯。
他揮揮手,周圍的黑衣人都閃到一邊。
熊倜皺著眉頭,想起,他剛才跟孫雲鶴交手的時候,孫雲鶴絲毫沒有沾便宜。
這孫雲鶴雖說受了傷,也跟自己打了一個晚上,不過,怎麼說也是魏忠賢手下的五彪之一,在江湖上也算是高手了,沒有過幾下招數,就被這個叫巴圖的男人收拾了。
可見,這對手十分厲害,他可不能輕敵啊。
熊倜還沒有說話,巴圖雙手包在懷裏,鄙視了熊倜一眼說:“小子敢對我們郡主無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熊倜眯著眼睛看著巴圖,心裏十分不爽,我和自己的女人有好多要說的,怎麼有你插話的份。
他瞪著巴圖說:“你是什麼人,我和夏芸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嗯?”巴圖把手放下來,拳頭舉在胸前。
夏芸早就在一邊看著熊倜和崔應元他們交手,熊倜激戰了一夜,她是知道的。巴圖的武功沒有熊倜的厲害,力氣卻比熊倜大。現在的熊倜,並不是巴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