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熊倜,難不成讓倜兒去?現在,也隻有倜兒是唯一的人選了。
倜兒去的話,又怎麼跟他們說呢?他們又怎麼能相信倜兒呢?我到底要不要告訴倜兒,夏芸可能是努爾哈赤的奸細呢?他能承受嗎?
就算倜兒能承受,以他對夏芸的深情,他一定不會去騙夏芸,也偽裝不了。
夏芸那麼冰雪聰明,熊倜有什麼心事全寫在臉上,能猜不出來?如果讓夏芸察覺到什麼,那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熊倜看到逍遙子眼神疑惑地看著自己,又半天不說話,猜想到他可能又有什麼新的計劃要實施了,要讓自己去辦。
他等不及逍遙子開口,自己先問,“師父,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逍遙子沒有立刻回答熊倜的話,他依然皺著眉頭沉思著。
現在這盤棋很複雜,而熊倜這顆棋子就好像“打劫(圍棋專業術語)”的關鍵,稍微一不小心,這個“劫”如果打不好,就會損失一大片“土地”。還不如及時補一手,把這個“劫”堵住,或者舍棄。
最重要的是,這個“劫”還不能下了之後就馬上還擊,還要等對手下了之後,才能走下一步棋。
“打劫”的關鍵必須算好,對方有多少“劫”可以用,自己有多少“劫”能被對方打。“劫”有可能是“劫殺”也有可能是“劫活”。
算少了,對方原本是輸的,很有可能就反敗為勝。
現在,自己手上有一個很好的“劫”,那就是夏芸。
如果夏芸真的是奸細,那就是一個“大劫”,可是,他們手上又有多少“劫”可以用呢?
逍遙子想到著,又深深地歎了一大口氣,說:“哎!這盤棋真不好下啊。這個‘劫’不好打啊,我在明,敵在暗。對手知道我們要出什麼招,可是,我們不知道對手要出什麼招,無奈啊無奈!”
他忽然感覺,自己就隻有夏芸這個“劫”,而對方好像掌握著自己很多“劫”,指不定他就打哪。
熊倜看著逍遙子那唉聲歎氣地樣子,他自己腦子裏沒有想那麼多,直頭直腦地說:“師父,對手出什麼招,我們去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怎麼去試?”
“哎呀,師父,你現在怎麼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師父,你說過,在下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搶地盤,用最少的棋子圍住最多的地盤。這盤棋,我們隻要抱住皇上和太子的性命,我們就是贏家。”
“話是沒錯!可是,倜兒,你也知道。這些奸細一天不除掉,我的心就一天不安心啊!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雖然現在保護皇上的人都是潛龍安排的,太子由我們保護,但是,萬一哪天一個不小心,兩個不注意,太子的性命就丟了。”
逍遙子越說越激動,語速也加快地說:“我們兩隻能防著他們用刺殺的手段,萬一他們不用這個招數,在太子的食物裏麵下毒,或者收買其他什麼人,或者直接安排什麼人進來,那都說不定啊。”
逍遙子說著,心裏想:比如,太子身邊這個霓雲,就是一個不穩定的人,萬一她那天倒戈相向,刺殺太子,那真是防不勝防啊。
“這話也是。關鍵還是要把他們都找出來。”熊倜也歎了口氣,“現在兩邊都屬於僵持的局麵,真是不好下手。”
逍遙子皺著眉頭,看著遠方,若有所思地說:“倜兒,你說,如果你想把這些奸細一網打盡你會怎麼辦?”
“師父,不如這樣,我們想辦法去接近他們,然後成為他們裏麵的人。”熊倜突然說道。
“好主意!可是,誰去做這件事情呢?又怎麼能得到他們的信任呢?”逍遙子又疑惑道,一個問題還沒有解決,另一個問題就又來了。
“那當然是我去咯,難不成你還有比我更好的人選?”
“你去?”逍遙子嘴巴長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熊倜的話,他聳了聳肩膀,冷笑一聲說,“你去,誰會相信呢?”
“師父,你別忘了。熊倜已經死了。我換個身份不就可以了嗎?”
“可是,你去哪找他們呢?”
“哎呀,纖雲閣嘛!”熊倜斜視著逍遙子,臉上透出不屑的表情。
“那你又怎麼取得他們的信任呢?”逍遙子繼續問道。
“或者我根本就不用換身份。”熊倜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他感覺這個事情心裏現在多少有些把握了。
逍遙子看著熊倜,認真地問:“你心裏有什麼主意,快告訴師父。”
“師父,我現在有兩個想法……”熊倜若有所思地說,“隻是,我感覺這兩個想法都不是很完美。”
“你先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師父給你參考參考。”
熊倜撓了撓頭,說:“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