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野草上掛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
兩人到河邊,蹲下來喝了些水。熊倜又扯了一根野山參的胡須,逍遙子咬碎了吞下,坐在河邊稍作休息。
“師父,要是李時珍不在怎麼辦?”
“這你不用操心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不在,他的兒子在,他兒子醫術也相當高明。”
雖然逍遙子已經沒有力氣了,但是這句話說的十分有力。
逍遙子平時說話不多,熊倜感到師父今天不正常。難得師父說那麼多話,熊倜又問開了。
“師父,李時珍是誰啊?”熊倜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他好像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對什麼事情都很有興趣。
逍遙子有些崩潰,不過他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李時珍,是當今醫術最高的人,被世人稱為醫聖。”
“治好之後,我們又去哪?”
“我們要去殺魏忠賢。”逍遙子這一次回答得有些幹脆。
“魏忠賢又是什麼人?”熊倜的問題又出來了。
“該死之人!”逍遙子停下,緩了口氣,“這些一路上追殺我們的黑衣人都是魏忠賢派出的。他現在勢力很大,自封九千歲了。”
他並沒有告訴熊倜他殺魏忠賢的真正目的。這個故事太長,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更何況,他也說不清楚。
“九千歲?我記得在九道山莊的時候也經常聽他們說什麼九千歲。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你說什麼?九道山莊!”逍遙子愣住了,他很認真地看著熊倜說,“你是什麼時候去九道山莊的?又是怎麼到九道山莊的?”
逍遙子雖然知道熊倜曾經是九道山莊的奴隸,可從來沒有細問。這次出來又經曆了無數的九死一生,又與九道山莊多次交手。熊倜再次提起,逍遙子警覺起來。
“我從小在深山長大,我也不知道我的爹娘是誰?他們是什麼人?”
熊倜想起往事,想起那一天,禍從天降。
他第一次對逍遙子講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是先在九道山莊做的奴隸,然後才去王爺府繼續做奴隸,然後就認識了師父你。”
“這麼多的事情,你也第一次跟我說呢?”逍遙子有一句沒有一句地搭理熊倜。
“師父,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熊倜顯得有些憂傷。
“此事以後再說,我們還是先趕路。”逍遙子淡淡地說。
“師父,我還是背著你走好些。”
“不用!”逍遙子冷冷地說。
“師父,你的傷……”熊倜又關心地說。
師徒二人起身,不敢走大道,順著山路行著,剛到城門口就看到城門緩緩地打開了。
逍遙子和熊倜進城,仍然撿了些僻靜的路行走。中午時分,兩人終於來到了李府的門口。
逍遙子捂著胸口,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咚!咚!咚!”熊倜急忙上前去扣門。
開門的大爺打量了一下熊倜,他並不認識。
看到開門,逍遙子很費力地從台階上走了上來說:“麻煩通報一下,去告訴你們家公子。就說淡忘江湖事,一劍樂逍遙。”
大爺又打量了一下逍遙子,說:“官人請稍等,我立刻去回稟。”
熊倜扶著逍遙子,一陣微風吹過,逍遙子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這一咳嗽似乎又觸動了毒氣,逍遙子感覺到一陣劇痛。
不一會,李時珍的兒子李建元親自前來迎接。“快!快!快!打開大門,請恩公進來!”
“恩公!請恕小侄未曾遠迎。”李建元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兒子李承恩從裏麵飛快地跑了出來,說著就要下跪。
“快快快請起……救命!”逍遙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完,倒在了地上。
“師父!”熊倜立刻抱起師父。
李建元急忙一把抓起逍遙子的手,兩個指頭放在逍遙子的動脈上按了一下,著急地說:“快!請跟我到後院來。”
“恩公怎麼那?” 李承恩著急地問。
熊倜把逍遙子放在床上,李建元打開逍遙子的衣服,整個胸膛漆黑一片。
李建元扒開逍遙子的眼皮看看,又看了看他的舌頭。
“眼白昏暗,舌尖發黃,毒氣像脈絡擴散,還好恩公用內力抵住毒氣沒有擴散到心髒。”
“我師父還有救嗎?”
“有。”
李建元有條不紊地施展開救治逍遙子的方法,他先用自家配製的秘藥給逍遙子服下,又清洗了傷口。
“恩公,你的傷勢很嚴重,你一定要堅持!”
一番忙碌之後,逍遙子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師父怎麼樣了?”熊倜在一邊著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