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沫認真地問：“我如果要動蘇芷凝，你怎麼辦？”
顧亦辰看著電梯上的數字接近了1，傳來越來越清晰的聲音：“我會阻止。”
喬思沫不解：“為什麼？”
顧亦辰的嘴角微動，他沒有回答，他的沉默像謎團讓喬思沫的心底被狠狠揪住了。
如果和顧亦辰毫不相關，顧亦辰不會是這個反應，可他對蘇芷凝的感情喬思沫看在眼裏，他不愛蘇芷凝，他隻是不管發生什麼都選擇對蘇芷凝容忍和原諒。
電梯的門開了，喬思沫轉身走了進去：“不要再跟著我。”
她按下按鈕，在顧亦辰麵前把梯門關上。
喬思沫回了公寓沒再出去，顧亦辰也沒有找來。
半夜十二點多，有人在外麵敲門。
喬思沫走過去看外麵不是個男人，把門打開，看安雅裹得厚厚地站在門外。
安雅的臉頰發紅，兩眼迷迷糊糊的，她鼻音很重：“思沫，你這兒有退燒藥嗎？”
“發燒了？”喬思沫伸手摸向安雅的額頭。
好燙。
喬思沫把安雅送回隔壁，扶著安雅躺在床上，安雅昏昏沉沉，藥箱在旁邊還是打開的狀態，裏麵被翻得亂七八糟。
喬思沫的公寓也沒有退燒藥，她給安雅倒了熱水：“先喝一點。”
喬思沫給安雅把水喂下去，又蓋好被子：“我下去買藥，你想睡就睡一會兒。”
安雅半睜著眼睛，點了點頭：“鑰匙在門口的櫃子上。”
喬思沫拿了鑰匙出門，過了零點，開門的藥店很難找了。
喬思沫來到樓下時見路邊停了一輛車，車內的燈開著，所以她隻是掃過一眼，也看清了車裏的男人是誰。
他還沒走。
喬思沫從旁邊走過去，顧亦辰開門跨到車外，車內溫暖，他的大衣是敞開的，他也沒有攏上。
喬思沫經過時沒有停下腳步，顧亦辰就跟著喬思沫的腳步往前走。
喬思沫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亦步亦趨，跟出了小區也沒有說一句話。
喬思沫擔心著安雅的病，走了三四個路口才找到一家沒有關門的藥店。
喬思沫走進去，顧亦辰也跟了進去。
店員看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不由多看一眼。
喬思沫徑直走到櫃台前：“我需要退燒藥，體溫計也幫我拿一個吧。”
店員介紹時瞥一眼喬思沫後方跟著進來的男人：“退燒藥有好幾種，你要哪個？”
喬思沫看了看店員指的，從中間選了一個：“它吧。”
店員取藥時看那個男人沒有買藥的意思，一雙眼從進來開始就落在喬思沫的身上沒有挪開過。
喬思沫似乎沒有意識到危險，店員取了藥和喬思沫搭話：“你住在這附近吧？”
喬思沫點下頭：“是。”
“大半夜來買藥，是家裏的人生病了？”
“對。”
店員隨口一提似的，看了眼時間：“這都快一點了，讓家裏的男人來接你吧，路上走著也安全。”
店員心想他這麼一說，說不定那個可疑的男人就自覺離開了。
男人在旁邊看著喬思沫，紋絲不動，好像完全沒聽見店員的這番話。
“不用了。”喬思沫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口袋。
她沒摸到錢包，兩手空空又拿了出來。
“總共三十六。”店員等著她結賬，喬思沫出來時太著急了，手機也忘了帶。
店員看喬思沫遲遲沒有掏錢。
一隻男人的手從喬思沫旁邊伸過去，顧亦辰把現金遞給店員：“你出門總忘帶錢包，還不想讓我陪著，讓別人也擔心了吧。”
喬思沫聽到這道聲音也沒回頭，動作微頓後，麵色如常地拿過了店員在袋子裏裝好的藥。
顧亦辰掏出錢夾時看著她，說話時也看著她，店員一聽這口吻，原來是認識啊。
店員找了零，喬思沫轉身從藥店走出，顧亦辰在後麵跟了上去。
顧亦辰在後麵又一路跟著她回到了小區門口。
喬思沫在小區旁的路口站定。
顧亦辰也停了下來。
喬思沫轉身看他：“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按理說，我還要謝謝你當初提醒過我爸。”
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是顧亦辰完全不用做現在這些，要做什麼，也是喬思沫也去做。
顧亦辰不答，喬思沫進了小區。
男人這回沒有在電梯前止步，似乎要跟著喬思沫一起上樓。
喬思沫不去按電梯，顧亦辰在旁邊身後替她按下。
喬思沫拿著袋子的手指收緊些。
顧亦辰看著電梯門打開：“我雖然當時不知道是蘇芷凝動的手，後來卻查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