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不在蘇芷凝的身上了,蘇芷凝聽得出來。

喬思沫簽了字,從辦公室離開後在外麵撞見顧亦辰。

顧亦辰在出口站著,隻有這一條出去的路。

喬思沫走過去:“你成功了,我保住了工廠,失去了穆森。”

顧亦辰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他不會替喬思沫感到可惜,顧亦辰讓她明白:“這本來就是一個選擇,你隻能要其中之一,兩個都要,你就貪心了。”

他是不是在替蘇芷凝惋惜喬思沫不知道,喬思沫點頭:“我也可以兩個都不要。”

她指的是什麼,顧亦辰一聽就明白了。

她就算沒有穆森,也寧可是孤身一人的。

喬思沫回了酒店收拾東西,外麵有人按了門鈴。

喬思沫看鍾夫人站在門口:“請進。”

鍾夫人走了進來,看喬思沫的包放在客廳的沙發內,似乎是要走的意思。

鍾夫人開門見山:“你爸生前沒有對你提過我,對嗎?”

喬思沫震驚:“鍾夫人,你和我爸認識?”

這兩天鍾夫人一次也沒有提過,鍾夫人點了點頭:“我和他是幾十年的朋友。”

喬思沫在原地站了站,才走過去給鍾夫人倒杯茶:“我從沒有聽我爸說過。”

喬思沫此時還能鎮定,鍾夫人早就看出來了,喬思沫根本不認識她,鍾夫人表示理解:“他不想說,也許有他的道理。”

喬思沫請鍾夫人在沙發內落座:“你這次想要見我一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不止是因為你是喬枕的女兒,”鍾夫人接過杯子,放在了茶幾上,她微頓後對喬思沫坦白,“他出事那天,和我打過電話。”

喬思沫手裏的杯子差點打翻:“我爸說了什麼?”

鍾夫人的神情舉止都陷入了回憶,喬思沫看著她,鍾夫人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心底生寒:“他知道有人要害他,所以臨時換了車,想躲過一劫,可他還是沒有躲過。”

這部分和喬思沫查出的一樣,喬思沫手掌握緊下:“他有沒有說,害他的人是誰?”

鍾夫人點頭,語氣冷了冷:“他年輕的時候被人陷害過,連累了蘇家的人,蘇家的女兒要找他報仇。”

“哪個蘇家的女兒?”

“就是顧先生身邊的那名女子,我記得她叫,蘇芷凝。”

喬思沫意識到她是把蘇芷凝三個字聽得清清楚楚,她感覺自己的聲音變得陌生:“是誰陷害了我爸?”

鍾夫人沒有正麵回答,看喬思沫眼底的執著,她轉開視線:“當年在B市,有一個男人找了個混黑的老婆,彼時那個男人剛把產業做起來,他想拉著喬枕一起做點生意,喬枕和他是多年的朋友,自然就答應了,結果沒過多久,就有傳聞說喬枕害得蘇家家破人亡。”

喬思沫想到了一個她見過的男人,不由心寒:“那個陷害了我爸的男人,是不是姓穆?”

鍾夫人看向她:“我今天在拍賣會上看到了他的兒子。”

喬思沫猝然從沙發內起身:“鍾夫人,你這番話我沒辦法相信。”

喬思沫走到一旁,質疑的聲音不免有點惱怒。

鍾夫人看她不肯相信,她理解喬思沫一時間無法接受,可她這次回來才意識到喬思沫陷在漩渦裏無法脫身。

鍾夫人是不打算再提的,直到她看到了穆森。喬思沫和穆家的兒子在一起,就算不是為了喬枕,鍾夫人也不能再藏著這件事。

“不隻是蘇家,顧先生的父親也因為蘇家被牽連進去,丟了命。”

喬思沫背對著鍾夫人,身體顫抖。

鍾夫人又道:“是顧先生提醒了你爸,讓他那天不要出門,可喬枕還是掉以輕心了,以為絕對不會有事的。”

喬思沫轉身打斷鍾夫人的話:“顧亦辰從我爸手裏拿走了喬氏的股權,他沒那麼好心!”

她幾乎是喊出聲的,讓人分不出她是不想接受,還是不敢接受。

鍾夫人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也許除了喬枕,就隻有她了:“那是喬枕提出來的,他怕蘇芷凝會找上你,想用喬氏換你的平安。”

喬思沫不信:“那股權怎麼會在顧亦辰手裏?”

她好像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讓自己去原諒顧亦辰,哪怕聽到了這個真相。

鍾夫人的口吻嚴肅幾分:“顧先生留有後路,替蘇芷凝拿著那些股權,他是怕蘇芷凝不肯輕易罷手。”

顧亦辰如果沒有那麼做,喬思沫也許就不會安然無恙站在這兒,他為了讓蘇芷凝相信喬枕是被迫的,才有了那段他威脅喬枕的錄音。

喬思沫搖頭,她不斷搖頭,鍾夫人站起身,喬思沫走了過去,她看著鍾夫人堅定的眼神,那麼不可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