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辰端著酒杯的手指指窗外:“躲狗仔,在家休息。”
蘇芷凝把酒杯從他手裏拿走,放回了餐桌上:“我看,你就是為了偷懶吧,你還怕幾個狗仔嗎?”
他隻要一句話,狗仔就是拍到了什麼,也沒人敢曝光的。
顧亦辰轉開話題:“你是因為明天的發布會緊張?”
蘇芷凝不是這樣膽小的女人,她走到他另一側,半倚著旁邊的酒櫃問他:“你不問問我,為什麼突然又把喬氏要過來嗎?”
她早上才開口,顧亦辰就點頭答應,甚至沒聽一句她的理由。
顧亦辰配合她:“為什麼?”
蘇芷凝似笑非笑道:“我不想讓喬思沫輸得這麼容易,也不想再讓她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她要讓喬思沫知道什麼是永遠被踩在腳下,什麼是永遠的替身,喬氏在蘇芷凝手裏,喬思沫就再也不可能要得回去,蘇芷凝看顧亦辰的表情沒有變化。
蘇芷凝放在兜裏的手掌握緊,顧亦辰看著她:“你想這麼做,就隨心去做吧。”
蘇芷凝的眼角露出不明的笑意,她沒有過夜的意思,沒過多久,就離開了。
穆森接到蘇芷凝的電話,心裏多少明白是因為什麼事,他把車開到了蘇芷凝說的地點。
蘇芷凝坐在對麵的車內,等穆森到時,蘇芷凝放下車窗,她伸出手遞給穆森一樣東西,穆森拿在手裏收回時細看,是一條精致的女士項鏈。
蘇芷凝朝他看眼,沒有對穆森說一個字,她對司機道:“走吧。”
司機把車從穆森眼前開走。
穆森拿著那條項鏈,很眼熟,因為他在喬思沫的脖子上見過,喬思沫似乎從沒摘下過這條項鏈,蘇芷凝沒說她是怎麼拿到的,也不會告訴他,項鏈是她在顧亦辰住處的沙發縫裏找到的。
蘇芷凝沒有盤問顧亦辰,她直接給了穆森,她不用多說,穆森肯定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穆森把項鏈裝進口袋裏,車一路如同幽靈般回到了他的私人別墅。
喬思沫一晚上也沒有收到穆森回去的信息,穆森在臥室的沙發內坐了一整夜,他手指勾著喬思沫的項鏈,盯著看了一晚,他對喬思沫是用了真心,但願她明白他的心意。
顧亦辰把文件放回保險箱內,他失去了今天這個機會拿給喬思沫,他想不到,很快,喬思沫就會那樣的方式親手把東西取回去。
第二天一早,穆森看著落地窗外照進了光線。
天還沒有完全透亮,蒙著一層灰暗。
穆森的手裏還拿著那條項鏈,他想了一晚,想清楚了,穆森走出臥室時,手下來了消息:“喬小姐出門了。”
這麼早。
穆森的嘴角勾了勾,他掏出手機,這才看到昨晚喬思沫就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問他有沒有到家。
喬思沫上了路邊的出租車,給了司機地址。
路上的風景熟悉而模糊。
喬思沫看著窗外微薄的光線,她好像再也感覺不到溫暖,心口的位置,隻有心髒在機械地跳動。
沒過多久,她看到了別墅在視野裏一點點展開。
清晨的別墅,如此靜謐,安詳。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小姐,到了。”
喬思沫下了車,朝別墅門口走過去。
保鏢看到她有些吃驚:“喬小姐。”
喬思沫抬頭朝別墅的樓上看了過去:“讓他出來。”
她口吻如常,保鏢聞言立刻進門。
穆森看著牆上的時間,她應該快到了。
保鏢走了進來。
穆森想好了該對喬思沫說些什麼,他不在乎過去,也不在乎她想隱瞞什麼,他不想揭開她的傷口,如果她不說,就不說,他不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穆森沒等保鏢開口就提步走到門口,他打開門,以為會看到喬思沫。
門外空蕩蕩的,隻有貼身的保鏢站在外麵。
穆森回頭朝跟在他身後的保鏢看了看,後者的臉色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喬思沫等門開了,她走上台階,男人從別墅裏走出來。
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那身,似乎一夜沒睡,顧亦辰看到她冷若冰霜的麵容,喬思沫把手裏的牛皮紙袋丟在他的身上,牛皮紙袋的一角掃過顧亦辰的下巴,鋒利地割開了一道口子。
喬思沫打開手裏的錄音筆,在清冷的清晨,顧亦辰聽到裏麵傳來自己的聲音:“我是為了報複才和她結婚,想要她的自由,你就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