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沫疼痛難忍,她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顧亦辰把喬思沫放在了臥室的床上,一張寬大的雙人床被收拾得幹淨整潔。

床單是服務員新換的,被子上沒有一絲的褶皺。顧亦辰簡單環視了臥室,旁邊的沙發上搭著一件男士外套。

是穆森的大衣,顧亦辰記得喬思沫披過這件,顧亦辰無意間看到床尾還有一雙男士的拖鞋隨意地擺在地上。

顧亦辰知道,他甚至沒有資格去難受或是有任何想法,這樣的情形在顧亦辰的眼裏,再清楚不過,喬思沫和穆森之間進展到了哪一步,他沒有麻痹自己的餘地了。

顧亦辰拉開被子給喬思沫蓋上,喬思沫蜷縮在被子裏,因為腹痛全身僵硬得無法動彈一下。

她唇瓣呢喃:“冷。”

顧亦辰的手背貼向她的額頭,隻是一碰,喬思沫出了一頭的冷汗。

她怎麼會難受到這種地步,顧亦辰握住她的手,一陣冷意襲向心頭。

喬思沫的手腳冰涼,顧亦辰看她這副模樣,他拿起旁邊的電話:“過來一個醫生。”

服務員在電話裏回答了什麼,顧亦辰沒有聽清,他還沒把電話放回去,遊輪突然猛地一震。

房間跟著來回晃動,顧亦辰有片刻眩暈的感覺,他很快看清,外麵的天色驟然陰沉下去,海麵上狂風大作,遊輪還在不停晃動著,他明白過來是起了海浪。

海上的一切都充滿未知,遊輪在海浪裏也隻能繼續艱難地航行。

房間裏擺放的裝飾許多都有明顯的移動,顧亦辰放下電話,關好窗戶後回到床邊,他看喬思沫似乎失去了意識。

“喬思沫?”顧亦辰開了口,他聲線沉穩。

喬思沫模模糊糊嗯了一聲,好像沒有把他的聲音認出來。

顧亦辰的眼底沉了沉,看到喬思沫捂著小腹的手。

喬思沫的手貼在那裏,儼然一個保護的姿勢,顧亦辰甚至忘了還有另一種可能,本能地更加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外麵有人敲門,應該是醫生來了,顧亦辰立刻走到門口轉動把手,他轉動一下,門紋絲不動。

顧亦辰試了幾次,都沒有反應,他看到指示燈亮著紅燈,門被強製上鎖了。

顧亦辰以為這是暫時的應急,便回到了床邊,喬思沫的額頭還在不停地冒著冷汗,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可還是冷,她渾身都冷,一陣冷過一陣。

顧亦辰望著她的臉,腦海裏不停冒出那個想法,他索性問出口:“你是不是懷孕了?”

喬思沫聽不清是誰說話,也聽不清說的內容:“你說什麼?”

?顧亦辰來到床的另一側,突然掀開被子躺了上去,他靠著床頭,喬思沫感覺床驟然一沉,陷了下去,男人獨有的氣息朝她撲來。

喬思沫沒有動,顧亦辰把喬思沫拉到麵前,他轉過身看向喬思沫,手來到被子下麵,輕車熟路挑開她的衣擺。

喬思沫這才掙動幾下,她沒有太多力氣,顧亦辰按住她的手腳,喬思沫很輕易就被顧亦辰拉回去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喬思沫的身體和他幾乎挨到一起,顧亦辰另一手拉著被角一揮,被子整個蓋到了他和喬思沫的身上。

喬思沫的指尖冰涼,碰一下,讓人冷到骨髓,男人的手掌燥熱,他精準找到了喬思沫小腹的位置,掌心貼了上去。

喬思沫扣住男人的手腕,唇瓣微抿,喬思沫始終沒有睜開眼簾,她的小腹不再劇痛難忍,顧亦辰的手掌還是沒有離開。

喬思沫的指尖始終是冷的,她緊緊扣住男人的手臂。

喬思沫合著眼簾,唇瓣微啟:“我沒有懷孕,這是生理期到了。”

顧亦辰看向她的側臉,喬思沫的嗓音沒有因為沙啞而掩蓋住其中的冷淡。

顧亦辰的心底說不出這一瞬間是更多慶幸還是失望:“你不是沒有可能懷孕。”

喬思沫的唇瓣彎了下,帶著輕嘲:“你這樣的口吻,會讓我以為,如果我懷孕了孩子會和你有關係。”

顧亦辰在被子下麵的手指碰到她褲子的拉鏈:“我要過你,為什麼不會和我有關係?”

他沒有刻意製造曖昧,可這句話本身就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喬思沫全都忘了,可他還有記憶,很多事,他永遠都忘不了,也不打算去忘記。

喬思沫猝然睜開眼簾,冷清的眼眸拉開鋒利。

顧亦辰從未見她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她的眼底一片清冽,沒有因為他的動作有任何退縮。

顧亦辰看著她,喬思沫把他的手反扣,拿開,男人的手被拋出被麵:“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們離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