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沫的眼神讓男人有片刻的沉重,喬思沫對他毫不客氣,即使獨處也不留一點情麵給他。
顧亦辰從喬思沫的臉上看出了對他的一絲嘲諷和戒備:“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
她的話似乎是對男人忍耐了很久才說出口,她被腹痛折磨,顯然不想再和男人起了爭執,讓自己更加心累。
喬思沫還很虛弱,說話並沒有多少力氣:“穆森如果看到我剛才的樣子,不會是你那種平淡的反應。”
他過於冷靜,就連把她帶走都有深思熟慮之後的正當理由,所謂前妻,不過是一個讓人不快的稱呼,也隻有顧亦辰能做到這個理智到近乎冷漠的地步,可穆森難道就會比他更擔心喬思沫的身體。
穆森不會那麼想,他隻要贏了顧亦辰才是目的,也許他會為了得到喬思沫的信任去為她付出,但穆森不會真的去在乎喬思沫的感受。
顧亦辰聽到了喬思沫口吻的堅定,她信任穆森,說的每句話也都和穆森有關。
顧亦辰害怕喬思沫已經真的愛上了穆森,至少,穆森在她心裏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能再去顛覆的。
穆森也許已經做到了,從他手裏帶走了喬思沫,讓他沒有一點辦法去阻止。
她失憶了,從出事到現在陪著她的隻有穆森,喬思沫沒有理由不愛上陪著她經曆了這一切的男人。
顧亦辰看向她的側臉,是他親手給喬思沫鋪就了這樣一條路,可他除了這麼做,不會再有任何多餘的打算。
他需要讓自己承擔這個後果,顧亦辰轉身靠在床頭,一手搭在腦後:“不管我是什麼反應,你這個樣子,好好休息就行了,不用再去計較那麼多。”
她還能計較什麼?
她沒有阻止顧亦辰的出麵,被他從眾人麵前帶走,喬思沫已經想到了他的舉動勢必要給她再帶來新的謠言,一定有人看到了他抱著她進了套房,她是用什麼手段才能讓離婚的丈夫抱她從人前經過的?
喬思沫好大的能耐,蘇芷凝可還在遊輪上,她就把顧亦辰騙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的世界充滿這樣的謠言,沒有人在意真相,人們在意的不過是一句不負責任的猜測,隻有深陷其中的他們自己,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可他們不會去解釋,也不需要這麼做,人們想聽到的從來都不是真相,他們的話,不會有人真的去聽,在他們的世界裏,解釋的重量,早就和一陣風一樣輕,不存在任何意義。
喬思沫的雙眼始終望著他,看顧亦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還不走,讓喬思沫除了要忍受腹痛,還要緊繃著所有的神經。
她不知道顧亦辰下一步是怎麼做,留在這兒,是為了讓她難堪,還是讓她被這種氣氛折磨?
喬思沫不想去猜他的心思,她越是繃緊了神經,身體就越難受。
她感到不適,顧亦辰靠著床頭,他不看喬思沫,似乎在等什麼,外麵的天色越來越黯淡,仿佛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
陰沉的天色讓人的心情愈發壓抑沉悶,喬思沫的腹痛不止,雖然比剛才好了一些,但她仍然沒有起身的力氣,稍微動一動,就會有新一波的劇痛凶猛地掃遍她的全身。?
她唯獨在這時候,是沒有了一點脾氣。
顧亦辰不記得她以前會疼成這樣,因為以前他根本不去在意,等他開始在乎的時候,喬思沫已經從家裏搬走,他再也沒有機會去關心她的每一件小事了。
顧亦辰多希望他們之間能夠沒有遺憾,這樣,他說不定能讓自己更自然地放手。
喬思沫看不到他的正臉,也不知道他心裏所想的,喬思沫從窗外的海浪收回視線:“你還不走?”
她開始趕人,這是她的房間,喬思沫沒必要繼續忍受他帶來的壓力。
顧亦辰感覺到她看向自己目光的鋒利,他回頭看她一眼:“我暫時走不了。”
他說得輕巧,卻沒有一句解釋,喬思沫的嗓音微啞而清冷,她輕佻眉梢,唇邊不帶笑意:“怎麼,難道你也來大姨媽了?”
顧亦辰側目:“你以為我是故意不走?”
喬思沫勉強翻了身,她平躺後看著天花板,“你現在,不就是要賴在這兒的意思嗎?”
顧亦辰被說得好像碰瓷似的,他知道門被鎖著,門一旦被強製上鎖,就隻能等管理人員去恢複整個係統,現在他走不出去,這不是顧亦辰能選擇的,他是被迫留下來陪她,可顧亦辰想到此,偏偏沒有對喬思沫明說。
他的語氣越發混蛋:“我就算是賴在了這兒,又怎麼樣?”
喬思沫看著天花板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她語氣淡淡的:“我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