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開玩笑，”程警官知道嚴天明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這種事能避就避，可現在能幫上忙的人並不多，嚴天明恰好就是一個，程警官正了正色，說出意圖，“我需要盡快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嚴天明聽沒了下文：“就這樣？”
要是這麼簡單，程警官不會專門找上他幫忙，臉色還這麼嚴肅。
程警官點頭：“其他的你不知道為好。”
嚴天明是不想知道，當他聽到程警官提到餘佳儀的名字，就知道準沒好事。
就在喬思沫讓他轉交的那個信封裏，就有餘佳儀的照片，當時嚴天明心軟幫了喬思沫一次，現在他真是追悔莫及。
那天在陵江大橋據說一無所獲，嚴天明還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隻是嚴天明想不到餘佳儀會惹上了什麼事，讓警察到處找她。
或者說，是因為她招惹了喬思沫的緣故。
嚴天明破天荒追問一句：“你們查到她什麼了？”
程警官搖頭，不會對嚴天明透露半句：“我隻能告訴你，我的人在她家附近盯了一兩周了，沒見她回去過一次，她一定在外麵有一個隱蔽的藏身處，讓我的人也沒能查到線索。”
嚴天明從沙發起身，“你們都查不出來，我能有什麼辦法？”
程警官看下他：“我知道她有個哥哥，我帶著人去問，他肯定一個字都不會說，不如你去問更好。”
嚴天明的眉頭皺了皺，轉身在對麵站定，他一手撐在旁邊的椅背上：“你覺得我和他就很熟嗎？”
讓他去找餘佳航打聽消息，天知道嚴天明會是什麼複雜心情。
嚴天明表現得還算淡然，程警官的語氣十分篤定：“你們兩家生意上有些往來，我是了解情況的。”
嚴天明叫苦不迭，他可以繼續拒絕，但程警官也一定會說服到他點頭為止。
嚴天明也不讓自己吃虧，“我幫你，也是有條件的。”
他以自己一開口，程警官就會點頭答應，畢竟對麵坐著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為人也非常爽快。
沒想到程警官朝嚴天明掃了眼，伸手朝門口的方向一指：“劉玄看到我就心虛了，你想讓我把他帶回去調查嗎？”
嚴天明這才想到剛才看劉玄的表情不太對勁，走過去，喟然長歎：“真看不懂，你還是不是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讓程警官的眼神動了動，他收起原本的表情，變成了漠然，抬頭朝嚴天明看下，從沙發內起身：“你還和他們混在一起，我才是看不懂你在想什麼。”
“以前都是朋友，別為難他們了。”嚴天明低低說了聲。
打開門，程警官就當沒有聽到這句話，率先走了出去。
嚴天明帶著小魚從保齡球館先一步離開，他把小魚送到她上班的酒吧。
兩人一路無話。
小魚下車前看向嚴天明，忍不住問：“你不喜歡我，也不和我說話，為什麼還每次都讓我來當你的女伴？”
嚴天明轉頭：“你喜歡我嗎？”
這麼尷尬的問題，小魚不好意思把不喜歡說出口，她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喜歡嚴天明，她已經生無可戀了，所以當時嚴天明提出當他的女伴，小魚心想她不偷不搶，還有錢拿，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
嚴天明看她的反應，也心領神會，他替小魚把安全帶解開：“那就好，你隻要保持現狀就行了，不用問那麼多問題。”
小魚聽了，也不再多問，開門下了車。
嚴天明正要把車開走時，一個陌生號碼打來了電話。
嚴天明把車啟動，接通時聽到一個讓他意外的聲音：“時間方便嗎？我想見你一麵。”
他正在想該怎麼去找餘佳航打聽消息，餘佳航就先給他打了過來。
嚴天明看眼後視鏡，把車調頭：“有是有，你說個地方吧，我待會兒過去。”
餘佳航在一個小茶館裏等著嚴天明，嚴天明走近時，餘佳航旁邊的服務員才轉身走開。
嚴天明隻看到服務員纖細的背影，是個女服務員，他沒有在意，在餘佳航的對麵坐下。
今天的天氣尚可，但茶館幾乎沒有別的客人。
嚴天明心想，餘佳航總不至於包下整個茶館和自己見麵。
嚴天明開門見山：“想說什麼？”
“我昨天在一家酒店的套房裏找到了木芸。”餘佳航雙手交握放在桌上，目光迥然看向嚴天明，“我查過了，你進去過那間套房。”
餘佳航的口吻聽不出喜怒，可他應該慶幸木芸昨天碰到的是嚴天明。
換了別人，木芸大概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更沒有機會讓餘佳航去英雄救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