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萱抬頭看了看他：“她說，你要是想追上去，讓我一定攔著你。”
嚴天明冷笑一聲，笑話：“我根本不在乎她去見誰。”
郭萱聽了，嘴角淺彎。
她還沒有和嚴天明再說幾句話，嚴天明突然起身，從餐桌前大步走開。
人行道的紅燈變綠，喬思沫走過去。
她犯了個錯誤，把手機忘在了顧亦辰的車上。
但願顧亦辰不會發現任何異常，今晚不會幫餘佳儀對付自己。
如果顧亦辰出現，喬思沫就失去了一大半成功的可能。
嚴天明能不能按她說的去做，喬思沫也沒有把握。
她沒有把握的事太多了，這件事，她沒有選擇。
穆森就算是真的站在她這邊，到底是餘佳儀的表哥，和秦文之間她也需要保持距離。
她不能失去安雅這個朋友，絕對不能。
一輛車朝著喬思沫開了過去，看到紅燈後沒有踩下刹車。
旁邊的行人紛紛躲開，喬思沫沒有意識到危險，車在要撞到喬思沫的最後一秒，停了下來。
喬思沫這才轉頭朝這輛車看了過去。
後座的車窗落下來，露出蘇芷凝的臉。
看到是她，蘇芷凝有些吃驚。
“你沒事吧？”蘇芷凝詢問。
喬思沫站在原地：“為什麼沒撞上來？”
“我為什麼要撞你？”蘇芷凝搖頭，看喬思沫一個人站在車前，“沒帶司機嗎？”
她看喬思沫剛才正從人行道上走過。
蘇芷凝露出關切，喬思沫還站在車頭，看對麵的綠燈開始閃動了：“你過去吧。”
喬思沫沒有讓步，等著蘇芷凝的車從麵前離開為止。
蘇芷凝沒有理會身後響起的鳴笛聲，打開車門，“上車吧，我正想和你單獨聊一聊。”
喬思沫看著蘇芷凝主動邀請自己：“你和我沒什麼好說的。”
“也許有的。”蘇芷凝看著她。
喬思沫看蘇芷凝露出輕鬆的表情，走過去，上了她的車。
蘇芷凝讓司機把車停在一家餐廳前，喬思沫進去時，覺得有些眼熟。
服務員將兩人帶到樓上的旋轉餐廳時，喬思沫這才意識到她來過這家。
是顧亦辰帶她來的，那個雨夜。
喬思沫在走出電梯時頓了頓腳步，蘇芷凝回頭看她：“來過這裏嗎？”
喬思沫的語氣單調：“沒有印象了。”
喬思沫重新提步走了過去，蘇芷凝選了窗邊的位置。
就連位置都選的一模一樣，喬思沫現在才恍然明白，這個地方，甚至這張餐桌都對顧亦辰有不同的意義。
她當時什麼都不懂，她真傻。
喬思沫在蘇芷凝對麵坐下。
服務員給兩人分別倒酒，蘇芷凝舉杯和喬思沫碰一下。
紅酒滑過喬思沫的喉嚨，緩緩流下，這個味道讓喬思沫的舌尖一苦。
這是顧亦辰最喜歡的紅酒。
在蘇芷凝身上，喬思沫能找到太多屬於顧亦辰的習慣和記憶。
他們認識了二十多年，清楚彼此的一切。
喬思沫把酒杯放下：“你和我之間，有話就直說吧。”
蘇芷凝沒有繞圈子，啜一口紅酒後放下杯子。
她看向喬思沫，語氣很輕，也很溫柔：“隻要你從亦辰身邊永遠離開，再也不要回到A市，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她是在竭盡可能勸說喬思沫，畢竟誰都不想看到最壞的結果發生。
就像餘佳儀說的，蘇芷凝總是心軟，她在關鍵時刻還是想做一些另外的選擇。
“讓我離開A市，不可能。”喬思沫的態度截然不同，十分堅決，“這裏是我的家，我不會走的。”
蘇芷凝的眼神漸漸起了困惑，嘴角不自覺淺勾：“這裏已經沒有你的家了，等亦辰簽字離婚，你就沒必要再留在這裏。”
蘇芷凝的聲音淡了些，不再是剛才的態度。
喬思沫覺得這件事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你要和我談的，就是這個？”
蘇芷凝看到喬思沫放在桌上的手指還戴著婚戒，“他向我求婚了，”蘇芷凝的目光從那枚戒指上挪開，看向喬思沫的臉，“就在這裏，五年前，他就對我求婚了。”
這就是他的秘密。
喬思沫的手指不由碰向婚戒，在蘇芷凝麵前，她多半是可笑的，這一點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有任何用處。
她想過，他沒有告訴她的究竟是什麼，在這裏他到底和蘇芷凝又什麼樣的回憶是讓他那麼珍惜的。
原來這就是答案，他求婚了。
如果不是深愛，他怎麼會對蘇芷凝求婚。
“你沒有答應。”喬思沫的視線微冷，握著酒杯。
蘇芷凝抬起視線再度看向她，眼神裏多了回憶。
蘇芷凝嘴角淺彎：“你錯了，我沒有拒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