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沫聞言，不再拒絕，她盯著顧太太的身份，很多事都還不能脫身。
一路上姚家秦沒有說話，喬思沫幾次想開口，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車內的氣氛清冷，直到車快來到公司前。
喬思沫看著窗外，突然聽姚家秦在身側開口：“如果是我，我也會恨你。”
姚家秦的聲音很冷，以至於讓喬思沫忽然渾身一顫。
她說的恨是什麼？
喬思沫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姚家秦的意思。
喬思沫轉頭和姚家秦對視，她目光坦然：“媽，我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
“你做沒做過，我不知道，”姚家秦不置可否，“可你的出現本身，就讓他失去了能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的機會。”
喬思沫呼吸一滯：“你說的是蘇芷凝？”
姚家秦朝她睨眼，看喬思沫大驚小怪的樣子，關於蘇芷凝的事，喬思沫知道的並不是那麼清楚。
姚家秦覺得她現在可以讓喬思沫知道了，既然喬思沫已經被顧亦辰趕出家門，那麼，顧家就不會再留她。
離開是早晚的，同樣的女人，她就給喬思沫一個痛快。
“五年前，蘇芷凝要走，”姚家秦看著喬思沫的表情變了變，“亦辰是要挽留的，可你父親逼著亦辰和你結婚，他雖然不想同意，可蘇芷凝卻在那時被穆森帶走了。”
喬思沫冷靜：“就算他沒有和我結婚……”
“那他就能名正言順追去美國，還怕挽回不了一個蘇芷凝？”姚家秦打斷她的話，讓喬思沫看清現實，“他如果能去，多少個蘇芷凝都要跟他回來了。 ”
喬思沫心底一冷：“他是可以選擇的。”
“你以為他就沒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姚家秦冷冷諷刺，“和你結了婚，讓他失去心愛的女人，他不恨你還要恨誰？”
“他和我結婚，並不是身不由己。”喬思沫不相信姚家秦的話。
姚家秦見喬思沫依舊嘴硬，不冷不熱道：“不要覺得他現在做的讓你有多受傷，那不過是他承受的萬分之一而已。”
喬思沫不禁感到心寒：“他如果真的是因為我才沒能和蘇芷凝……”
那麼，顧亦辰是有足夠的理由恨她。
原來他早就這麼厭惡自己，五年前結婚時才不想碰她一下，才會讓她以為連希希都不是他的兒子。
姚家秦冷笑一聲：“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和他離婚吧。”
喬思沫的思緒從回憶裏離開，她想起自己還在顧亦辰麵前，重新站起身，看著對麵的顧亦辰麵色清冷下來。
她不需要再猶豫，重複一遍：“離婚吧，我們。”
顧亦辰的眼角噙抹陰鷙的冷意：“你想離婚，絕不可能。”
喬思沫心口一震。
顧亦辰一手撫上她的臉，指尖冰冷，讓喬思沫寒到心底去，但他的眼神陰沉且堅定。
他要折磨她，直到她崩潰為止嗎？
這的確是最好的懲罰，讓她一輩子都逃不掉。
可他何必搭上他的一輩子，去讓她承受這份折磨。
喬思沫眼眶微熱，站在原地忘了做任何動作。
“我的話，你聽清了嗎？”顧亦辰的薄唇微啟。
喬思沫啟唇，沒說出一個字，樓下陡然出現一道身影。
是一個女人的，女人信步來到別墅前，她抬頭朝陽台的方向張望。
顧亦辰的餘光注意到這道身影，轉頭看過去，臉色驀地一變。
喬思沫從他的臉上看到從沒見過的神色，震驚帶著喜悅的複雜。
喬思沫也跟著轉頭看下去，她看到了一張和自己幾分相似的臉。
不對，是她像她。
喬思沫兜頭一冷，目光再挪到顧亦辰的臉上。
顧亦辰盯著樓下的那道身影沒有轉開視線，自始至終都看著樓下的女人。
女人也看向他，嘴角挽著一抹動人的笑容，和顧亦辰對視之際，那抹笑容能亮到眼底去。
她身上帶著一種喬思沫沒有的氣質，可以柔軟到讓人心碎，也可以溫柔到讓人難舍。
顧亦辰的手掌從喬思沫的臉上放開。
喬思沫的心底沉了又沉，抬頭看向顧亦辰：“她回來了。”
顧亦辰看向她時眼神複雜，對著喬思沫望了望，沒有說一個字。
“現在，你可以答應了嗎？”喬思沫說完，轉身，大步走出去。
沒有回答，顧亦辰在身後似乎沒有追上來。
從走廊到別墅的門口，喬思沫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長時間。
她隻知道自己走得很快，迫不及待想要從這種心痛和窒息中逃離。
打開門，蘇芷凝就站在門口，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