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了，她親口說她跟了穆森。
顧亦辰其他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聽見，隻有這些徘徊在腦海裏揮散不去。
然後他就聽到喬思沫說，離婚。
喬思沫的聲音重新鑽入耳膜，讓顧亦辰感到一種難以釋然的疼痛，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
顧亦辰的手指捏在她的下巴上：“你讓我去找她？”
他以為自己理解錯了喬思沫的意思，又或者，她隻是一句氣話。
喬思沫的目光鎮定，同樣定定看著顧亦辰的眼底。
她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樣的情緒，隻覺得有點刺痛。
他不應該有這種情緒的。
可是她都知道，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在她麵前，他隻要一個刻意的眼神，一點點迷惑，就能讓喬思沫誤以為他是在意的。
在他麵前，她沒有判斷的能力，隻能一遍遍告訴自己，那些都是騙她的而已。
“你不是已經在找了嗎？”喬思沫再開口，聲音沒有起伏。
他派莫真去找，已經足夠證明蘇芷凝對他有多重要。
喬思沫不想再被他不斷提醒，她想忘記。
顧亦辰想起穆森昨晚的話，親口告訴他蘇芷凝失蹤，如果當時喬思沫就和他一牆之隔。
顧亦辰的眼神驟然凜厲：“這些都是你和穆森商量好的？”
他們聯手，是為了試探他對蘇芷凝的態度？
可這種試探隻會讓顧亦辰反感，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穆森要做什麼，喬思沫當然不會知道。
也許，這些的確是穆森故意做給她看的。
可穆森證明的不過是顧亦辰真的不愛她，心裏還放著蘇芷凝，她的男人從來不屬於他而已。
比起顧亦辰的無情，穆森做的根本不算什麼。
“你問問你的心，難道你不想嗎？”喬思沫反手推開顧亦辰的手腕，拉住他的衣領，她上前一步，來到他麵前，“蘇芷凝難道不是你朝思暮想這麼多年的女人，你難道不想和她繼續在一起？現在我主動退出，對你們有什麼不好的？”
她的質問冰冷鋒利，情緒在她胸前起伏。
顧亦辰給她要的答案；“我不需要。”
喬思沫呼吸一滯：“什麼？”
“我不需要你退出，所謂的把位置留給她。”顧亦辰望著她重複。
他在說謊。
他斬釘截鐵說出這一番話，可他的心裏不可能沒有蘇芷凝，也不可能不想得到她。
他說得越幹脆，隻是越證明了喬思沫的存在有多可笑而已。
“你繼續捆著我，還有什麼意思？”喬思沫緊攥著顧亦辰的領口，眼底刺痛，“顧亦辰，和你結婚，是我欠了你的，所以你不需要我的時候，我離開就是了。”
顧亦辰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是你欠了我，就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喬思沫反問：“那你呢？不讓我走，就不能和蘇芷凝在一起，你知不知道？”
“我比你知道。”
顧亦辰的薄唇裏吐出幾個音節，喬思沫驟然失去力氣，鬆開了手。
她往後退幾步蹲在地上。
顧亦辰就站在她的身邊，她冷靜無比：“別再折磨我了，離婚吧。”
她嚐到了痛，是她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在五年前和顧亦辰結婚。
她以為，隻要和他在一起就能夠幸福。
三天前。
喬思沫從酒店下樓，一出門就看到姚家秦的車停在外麵。
喬思沫微微頓了頓腳步，看姚家秦放下車窗盯著自己，她還是大步走了過去。
姚家秦朝喬思沫打量，露出這時才信以為真的表情：“你真的住了酒店。”
“媽。”喬思沫啟唇。
姚家秦望著她：“和誰同居的？還住在酒店裏，怕別人不知道嗎？”
看姚家秦問的口吻，隻知道喬思沫在這兒，姚家秦的語氣清淡，看姚家秦對自己這樣的滿不在乎的態度，似乎她就算出軌也無所謂。
姚家秦也許早就等著這一天，好把喬思沫掃地出門。
喬思沫沒有解釋太多：“媽，我是自己住的。”
“你就別在我們麵前玩心思了，是不是自己住，你我心裏都有數。”姚家秦抬起眼簾朝喬思沫又看一眼， 冷冷提醒。
喬思沫心底一沉，他們？
那顧亦辰也早就知道了？
姚家秦這時打開車門，沒有給她思考的餘地：“上車吧，我送你去公司。”
喬思沫站在原地沒動，拒絕了姚家秦：“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我們顧家的麵子我還是要的，”姚家秦話裏生出冷意，“你不上我的車，被人拍到了，還不知道要怎麼寫我兒子看不住女人，讓你連我都不放在眼裏。”
喬思沫沒有這個意思，姚家秦來酒店把喬思沫接走，至少證明她們沒有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