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得屁股生疼,齜牙咧嘴地衝他吼道:“你幹什麼呀!就算肚子裏的孩子不怕摔死,我也要被你活活摔死了!”
“閉嘴!當心你的小命!”夜擇昏的話給我提了個醒,我立刻閉上了嘴巴定睛一看。
我的媽呀,在我的身後竟然站著一具蒼老的男性屍體,這屍體眼神呆滯骨節僵硬,從我和夜擇昏的身邊咯吱咯吱的邁著腳步,向太平間的門口走去。
這屍體到了太平間的門口便停住了腳步,咯吱咯吱僵硬的轉過身來,雙手舉過頭頂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可怕的尖叫,我隻覺得毛骨悚然。
夜擇昏突然捧起我的臉深深的吻了下來,你媽!這個時候親我他是不是也太不分場合了!
我瞪圓眼睛拚命的掙紮想把他推開,他死死的按住我不給我一絲喘息的機會。這個吻熱烈而永長,我隻能任由他親,臉都憋得通紅通紅。
身邊咯吱咯吱的聲音四下作響,上百具屍體在我的眼前生生站了起來,這其中還包括我爸爸,我隻覺得頭發根都豎了起來。我爸似乎看不見我,推開水晶棺材雙腿筆直雙目呆滯,從我的身邊一步一步的走過。
屍體全都聚集到門口整齊地排列成兩隊,接著,太平間的門刷的一聲被打開了,這上百具屍體猶如被鞭策一般,列著整齊的隊伍離開了太平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這輩子也不會相信死人可以複活,死屍可以行走,待到一切恢複了平靜,太平間的門咣當一聲又關上了。
夜擇昏這才鬆開了我,我的嘴唇都被他親得發麻,我用力地給了他一拳:“你幹什麼呀?”
“你的身上有人氣,不能喘息。”他看著我,淡淡的說:“我隻是為了保護你,剛才趕屍人就在門口。”
我恍然大悟,竟然是我誤會他了。太平間裏剩下的屍體不過十餘具,夜擇昏說這些人是真正死掉的,而剛才走掉的那些都是趕屍人控製住的活死人。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我的話還沒說出口,臉就已經紅了,可能是因為剛才劇烈驚嚇的關係,我的臉紅白分明十分好看。
他的眼神裏流露出疼惜的神色,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了句:“我剛才親的都有了感覺,隻是這裏實在不適合親熱,起來吧。”夜擇昏話音剛落,便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一時之間害羞不已,又著急我爸不知道被那趕屍人帶去哪裏,我們兩個離開了太平間。
當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鍾,雖然說城市的八九點鍾依然燈火通明,可是趕屍人卻選擇直奔醫院後麵的西山公園,西山公園是市醫院專門為病患家屬準備的善心公園。
據說是八幾年的時候建造的,專門為病人提供散步的場所,可是近十幾年公園內部設施年久失修,當時又是私人投資,一時之間沒有得到合理的管製。
我和夜擇昏不遠不近地盯著那兩排活死人,隻見他們到了公園深處的一個山坳口,便全都停住了腳步。樹林裏晨霧繚繞,還刮起了一陣呼呼的東南風,不過謝天謝地我們兩個站在活死人的西北方向,所以我身上的活人氣息,自然不會彌散到趕屍人的鼻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