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把事情的經過一說,殷洪盛撚了撚胡子,對楊煥昌說道:“小展昭,不是我倚老賣老,你吃鏢局飯也不是一兩年,怎麼把江湖規矩都給忘了呢?從太湖水麵過路,一不拜山,二不澆手~~這事你可是不對在先~”
楊煥昌心裏嘀咕,這還不是倚老賣老嗎?但是嘴上依舊恭恭敬敬地說道:“是晚輩疏忽了,可晚輩~~~” 楊煥昌剛要辯解,殷洪盛便打斷了他。
殷洪盛又對張三說道:“你這個當家也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楊賢侄是吃慣路上飯的,難得走一次水路,禮物送晚了也是情有可原嘛,你怎麼就這麼不依不饒的?太小家子氣了~~”
張三搔著頭,笑道:“我這~~我這不也是一大幫兄弟跟著我混飯吃的嘛!”
“好了好了~~”各打五十大板之後,殷洪盛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就都賣老夫一個麵子,楊賢侄,你送五千兩銀子去張舵主的寨子;張舵主,你三天之內,把楊賢侄的貨船統統放了。如何?”
楊煥昌點頭道:“全聽老前輩做主~”然後望向張三。
張三皺起了眉頭,說道:“我也聽老前輩的,可是這二十條船我藏在十三處地方,有的還搬上了岸,要三天之內全部還出來,恐怕來不及啊~~”
殷洪盛一瞪眼睛,“那要多久?”
張三搔了搔頭,找來一個狗頭軍師模樣的人問話,狗頭軍師說道:“三天是怎麼也來不及的,至少十天~~”
“十天?”楊煥昌一聽就急了,“十天怎麼行?”
殷洪盛說道:“是啊,十天太久了,五天~~”
張三叫苦道:“殷老爺子,你聖明,七天~~早一天都來不及啊~”
楊煥昌看再逼也沒有效果了,於是隻能歎了口氣道:“七天就七天吧~”
張三這才咧開嘴大笑道:“小展昭,我們是不打不相識,不如去我寨子裏坐坐,喝杯水酒?”
楊煥昌哪有這心思,擺了擺手,說道:“舵主好意我心領了,還是改日再來拜會~~~”說罷領著船隊往北去了。
看著楊煥昌的船走遠了,張三這才畢恭畢敬地對殷洪盛行禮道:“師叔,徒弟方才和姓楊的過招時,沒給我們的師祖丟臉吧?”
殷洪盛笑道:“你小子別得了便宜賣乖~~宋軍門派來的人還在你寨子裏嗎?”
“還在~”張三笑道。
“好~~我打聽到恒通銀號還有一大批布要從蘇州出貨~~”殷洪盛說道。
“師叔,你又要我去截?”張三笑問。
“這次不用武的~~”殷洪盛笑道:“我要讓他連蘇州城都出不了~~”
張三笑道:“師叔啊,你看,兄弟在這裏大半天了口幹舌燥~~宋軍門說好的另外三萬兩銀子,是不是該給師侄了啊~”
“你還鑽天洞庭呢~~就鑽錢眼兒裏了~”殷洪盛笑罵道:“呐~~拿去~~”殷洪盛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
“啊~是銀票啊~”張三一看是銀票,頓時一丈水退了八尺。
“這裏一共是五萬兩恒通銀號的銀票,你馬上領上兄弟們扮成普通老百姓去蘇州恒通銀號兌現銀,能兌多少兌多少,如果他不肯兌,你就領著頭給我鬧~~鬧的越大越好~”殷洪盛笑道:“當然了,宋軍門交代了,兌到的銀子都歸你和你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