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碩托與阿達禮則將兵馬布置在蓋州城和清河之間的平原地帶,並征集當地百姓和動用漢軍旗填河來建造過河的八條通道。雖然清河的河麵不是很寬,水也不是很深,但是建奴能征集到的遼民並不多,很多包衣、啊哈與漢軍都在進攻金州的時候死掉或者逃散了,一時之間也無法補充,填河的速度自然也不快。
宋友亮將明軍的陣型壓到比較靠前,火銃和大炮的射程能夠覆蓋到清河的河麵。不過宋友亮並沒有下令一起射擊,隻有幾門輕型的火炮和零散的火槍手不時開兩炮或者放兩下冷槍製造點麻煩,其餘時間,似乎也不管不顧。同樣的,建奴也沒有派弓箭手到前麵去壓陣,大家都在養精蓄銳,等著決戰時刻的到來。
宋友亮的行轅設在了距離清河不遠的榆林鋪,鄧右揚、蘇自興、李躍、劉文明四營一字排開,作為前鋒直接麵對清河對岸的兩紅旗;吳廷賓、張光、張遇留、李際遇四營為中堅第二隊;李信、李牟,田見秀、劉體純為後腰;張鼐作為騎兵部隊隨時策應。
建奴在河中鋪設了三處寬達十幾丈的通道,在河的兩岸終於連接起來的時候,建奴直接派出了八旗鐵騎,不過隻是讓一隊騎兵去剛剛鋪設的好通道上踩了踩,並沒有過河進攻,似乎建奴沒有打算浪費時間進行試探。
兩軍隔岸對峙,對岸的動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建奴開始調動騎兵的時候,鄧右揚、蘇自興、李躍、劉文明四營的戰士們也結束了休息,開始披掛上陣。
工夫以一眨眼的速度在火槍手麵前打下拒馬,然後迅速撤退到步兵方陣後麵,拿出一些夾板和金瘡藥,充當起緊急救治醫護兵的角色。
火槍手們開始仔細檢查彈丸、火藥,還有火石,裝好彈藥以後,將火銃架設在前麵的木柵上。如果建奴騎兵順利通過河麵上的通道,那麼他們隻有兩次射擊的機會,甚至可能隻有一次。射擊結束以後,他們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退到長槍兵方陣之間的空隙中,繼續用火槍,或者是刺刀戰鬥。
嘟唔~~~嘟唔~~~~嘹亮的牛角號聲響起。
建奴的第一次衝鋒開始了,從出動的騎兵規模和隊列來看,似乎建奴的第一次衝擊就沒有打算保留餘力,二十幾騎一排,分作三隊,後麵的騎兵保持著幾丈遠的距離,開始緩緩加速,一排接著一排衝向道口。在建奴的騎兵衝上道口的第一時間,明軍的火銃手也扣下了扳機,頓時火銃聲大作,衝在前麵的騎兵頓時倒下不少。
實戰的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好,鑒於米涅子彈的射程和威力,建奴的第一隊騎兵剛剛將馬蹄踏上河麵的通道就紛紛中彈落馬,把人和馬的屍體構成了阻擋自己同伴的障礙,使得明軍的火槍手有足夠的時間繼續射擊。
經過六次齊射之後,這時候的建奴騎兵最快的已經衝到一百尺以內。
“掌心雷~~放~”
呼呼呼~~~上千個木柄手榴彈如雨點般飛向建奴騎兵。登州軍戰鬥條例規定:守城時用鐵殼手榴彈,野戰時配發木柄手榴彈。因為木柄手榴彈重量較鐵殼手榴彈輕,單兵可以攜帶更多。
在排槍和兩排手雷的打擊下,剛才還聲勢駭人的建奴騎兵部隊一轉眼已經變得稀稀拉拉。上千顆手雷爆炸的聲勢頗有些驚天動地,建奴雖然悍勇,但戰馬卻有自己的意識,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短暫的混亂。趁著這短暫的混亂,明軍火槍手全部順著長槍兵陣列中間留下的空隙,退到陣列的後方,火槍兵或給火銃裝上銃刺,或者緊握手雷,形成了新的陣型。
“投彈兵準備~~”明軍總旗們齊聲高喊。
所謂投彈兵是火槍手中的一個附屬兵種,挑選身材高大,臂力十足的火槍兵兼任。這些投彈兵他們要在長槍兵的身後,盡量將手雷扔到前麵去,投擲兵投擲手雷的距離大約在一百尺左右,長槍兵陣也隻有十排,隻要用力扔出去,就會在建奴騎兵中爆炸,不會影響到明軍自己。
建奴地騎兵很快做出調整,但衝擊地勢頭無疑緩了下來。又要越過兩道木柵,衝到長槍陣之前,已經失去最初的速度。
長矛兵這個時候都蹲在地上,將長矛杆的末端頂在地上。用腳踩住,槍杆抬起一定的角度,雙手緊緊握住。前麵五排的長槍兵。都是各營的精銳,披掛全身板甲,帶鐵頭盔,渾身上下都包裹在鋼鐵之中。密集的長槍如林,一尺多長地槍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這一切對建奴騎兵都構成巨大的心理壓力,反倒是馬匹因為蒙了眼,隻有巨大的爆炸聲才能造成幹擾。